志安?”给了拾六片刻消化事实的时间之后,童怜开口问。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童怜回问这个,但是拾六还是老老实实点头:“对,有什么问题么?”

童怜摇头道:“我只是在想,我身上有什么是能让别人惦记的。”

“你身上自然是没有的,但是童正初的那些遗物里头可就不一定了。”拾六随口说完,他自己都愣了。

见状,童怜便知道拾六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他微微勾唇:“对,所以‘苏志安’要的是什么就很明了了。”说完,他从袖袋中取出那个拇指大小的金印,“苏志安不可能知道它的存在。更何况有谁知道童正初是被你我杀死的呢?”

“所以……林祥所见的一定不是苏志安!可到底是对方让他这么和我们说的,还是那人易了容而后才找上林祥的呢?”拾六瞳孔微缩。他不断在心中思索着,当初有谁知道童正初有一支暗卫在手,又是谁会想要将他们收入囊中。

只是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信息实在太过匮乏,甚至于那人究竟是不是苏志安都只是他们的推测罢了。

“不急。”童怜摩搓着锦囊的布料若有所思道,“最近让零九跟紧林祥,小殿下那儿就叫零肆去保护着吧。”

拾六点头应下:“好。”

吩咐完童怜便转身朝着软榻的方向走去,只是就在他准备歇息的之前,童怜突然开口:“去将东西给五皇子送去,莫要忘了我们的赌注。”

马上就能忘记这回事儿的拾六:“哦!”

气走了拾六,童怜轻笑出声,只是笑着笑着他便忍不住捂着口鼻咳嗽起来。

近日何太医给他抓的药逐渐没了功效,不得已之下童怜只好用童正初留下的酒方开始以毒攻毒。只是不知道为何,酒娘甚至都已经出了酒方可无数医者,却依旧无法知晓酒方中的奥秘。

童怜以身试毒,最终也只能试出这酒若是冷饮,便可稍微缓解体内毒素的蔓延,但加热就会加速毒发。不过或许也是尝试次数太过频繁,以至于何太医每回见了他都不愿给他半分好脸色看,就连白芷都不愿怎么同他说话了。

咳嗽声暂歇,童怜有气无力地倚靠在软榻上,一点点调整着呼吸。

夜里太静,时不时从窗外传来的蝉鸣更显清幽。因为方才的疼痛,童怜的身上沁出些许汗珠。他有些睡不着,在软榻上躺了会儿,随后便翻身下榻,将外袍披在身上走去床边。

看着正悬高空的圆月,童怜后知后觉地想起今日已是十五。

似乎……也是自己的生辰。

幼时自己虽不讨魏元承的喜,但是总归还在母亲身边,他母亲会节省许久,只为了在今日给他坐上一碗长寿面,甚至还会在面里加上些许肉丝,再窝上一个金灿灿的鸡蛋。

这么想着,童怜止不住勾唇。记忆中的阿娘总是那般温柔,笑的时候还会用袖子遮住嘴角。

他已经许久没看见阿娘了,但是有时却又能收到她寄来的书信。

若是什么时候能出宫,能见上阿娘一面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