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必听从童怜,只是这一刻在童怜让他暂时别出声的时候,季越蓦得觉得童怜并不会害自己,奇迹般地听了他的话。
一旁的皇后看着两人的动作,半敛眼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场几人皆是各有各的思量,然而见季越没站出来替自己说话,福海骤然闪过一个念头或是有人知道了。
童怜!
福海立刻注意到在季越身旁的那位“小童公公”,原本加快了的心跳竟奇妙地缓和了下来。他颤颤巍巍地扬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娘娘,皇后娘娘……奴才只求您能替奴才保全乡中亲人……”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皇后立刻吩咐道:“快!拦下他,他要自尽!”
这句命令终究是晚了一步。即使旁边的侍从在听见后立刻跑了上来,但是待他们打算阻拦的时候,福海的身体便已经倒下了,嘴边还流出一道乌紫色的血迹。
因为被童怜捂住了双眼,季越并没有看见福海的死亡。只是他听着父皇的震怒,母后的叹息,一种冷意瞬间席卷而来,让这个不过六岁的小皇子颤抖不已。
“小殿下。”童怜微微弯腰,俯身在季越耳边轻声道,“待御花园的湖水彻底结冰了,奴才带您去滑冰吧。”
“好,你……你要给我做冰鞋,还要教我……教我怎么滑冰。”
季越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哽咽,即使他从未见过死亡,但是他却也知道福海自此之后不会出现在他眼前了。
童怜似乎有几分苦恼:“可是奴才也不会做冰鞋,不知道怎么滑冰。”
“我不管。你就要教我。你自己说的。”季越继续道。
童怜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何时说过这些混账话,只是此刻除了答应却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是,奴才遵旨。”
因福海本是七殿下的贴身太监,在他死后景帝立刻派人去查是谁指使福海,蓄意谋害皇嗣。
只是吩咐下去了,另一个问题却也随之冒了出来。
季越乃是嫡子,这宫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谁能保证其他在季越身边侍奉人,不会被宫中嫔妃皇子收买?
“陛下若不然再给越儿派个贴身太监去伺候着。”夜里,皇后提议。
景帝揉着自己的眉心,不由叹了口气:“朕也不是不愿,只是派谁去?”
皇后问:“今日陛下可试出魏朝什么了么?”
景帝听出了皇后的意思,回想着今早童怜来见他时的每一个神情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