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地咽下一口唾沫,一点点把自己挪到了门口:“到底是谁啊,我劝你不要再继续装神弄鬼了啊。小爷我可是很厉害的!”若不是乐丘说话时还有几分颤抖,这句话估计会更加有说服力一些。

当乐丘终于鼓起勇气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他眼前的并不是什么可怖的女鬼、妖艳的狐妖,而是一脸笑意拎着两个酒壶的童怜。

那一刻,乐丘只觉得刚刚恐惧万分的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而且还指不定会被童怜耻笑一番。

不过,不得不说乐丘在某些方面还是很了解童怜的。在看见乐丘方才的满脸惊恐时,童怜很不道德地笑出了声:“未来的乐丘将军,您方才是被在下的敲门声吓到了么?”

“才没有!”乐丘只庆幸现在不是白天,不然童怜估计会看见自己发红的双颊。他一边走向屋内,一边挥手道,“你过来干什么,就不怕被人发现了吗?”

童怜笑道:“来看看某人险些被吓破胆的模样啊。”

此话一出,乐丘立刻停下脚步,朝童怜瞪了一眼。

见乐丘是真要生气了,童怜立刻干咳一声,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壶:“你明日就要去军营了,我肯定是不可能去宫外送你的,所以现在就当是提前给你践行了。”

虽然乐丘的确是希望童怜能来送自己的,但是回想到刚刚的丢脸事儿还是忍不住嘴硬道:“谁要你送了?更何况,哪儿有人大半夜的来敲人房门,给人践行的?”

想着这一别估计要好几年见不着面了,童怜也就暂且忍下了乐丘的脾气:“我若是真的明日去,那怕不是要你替我践行了。”童怜说着,也不顾这屋中主人是否同意,直接走了进去,甚至分外自来熟地找了俩杯子,“行了,酒还喝么?”

尚未喝过酒的乐丘:“喝……”

于是给乐丘做了些吃食回来的伊老,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乐丘的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甚至还多了两小坛酒。而之前还在生闷气的乐丘双眼迷离,显然是已经醉了。只是即使如此依旧不能阻挡他想喝酒的心,拿着已经空了的杯子不断和童怜碰着杯,嘴里还不停说着“干,继续喝。”

“这……”伊老手中端着碗面条,略微呆愣地指了指已经不省人事的乐丘。

被撞见的童怜丝毫不觉得尴尬,甚至朝伊老笑了一下:“伊老许久不见,近来身体可还好?”

伊老点头:“好好。只是……乐丘这是喝了多少?怎的醉成这样?”

童怜看了眼满桌狼藉,回想着方才发生过的事儿,而后淡淡开口:“大抵两杯左右。”他话音一落,就看见伊老眉头紧锁,童怜思考了两秒重新说,“一杯半吧,他就喝了两口,然后便醉过去了。”

“哦……”伊老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他看了眼四周,最终还是决定将手中的碗放在了衣箱之上,随后叹气道,“他明日还要赶早,这今夜喝醉,明日可要难受许久了。”

“是。”童怜面上毫无愧色,“现在便让他知晓了自己的酒量,总好过日后进了军营耽误正事。”

伊老一边收拾着两人的酒杯,一边问:“小公公今日怎么偷溜出来了?七殿下可还好?”

童怜自觉往旁边退了两步,给伊老腾出位置:“我来为乐丘践行,只要伊老与乐丘不说便没人知晓我今日出来了。小殿下近来也不错,上次同榭之去宫外甚至还学会了骑马。平日里曾先生也夸他功课有所进步。”说着,童怜稍微收敛了点儿脸上的笑意,“若是大殿下能看见现在的小殿下,应该也会万分欣慰。”

在听见童怜提起季桓的时候,伊老于是微微一愣,然后便微微勾起了嘴角,似乎是想要笑,却没能笑出来:“是么?那就好、那就好啊。大殿下虽常年在关外,但是却也常年惦记着七殿下,若是大殿下在天之灵,见现在小殿下文武皆有长进、乐丘不日便能上战场,还有沈小将军即将代替他,继续……继续守卫疆土,想来也会宽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