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半点没有故友重逢的温情。
中年人的步伐也很慢,每走一步,就像在踏着大地,像是要将大地踏碎。
“陆队……”
“我陆云锋早就不在军队里了,你还是不要这样称呼我的好。”
陆飞都不知道,他这威猛的父亲什么时候来北华了,距离南海也就三四十公里。离订婚的日子还大半个月,陆飞昨天才通过电话,陆云锋还说他在登云寨。
夏侯冬神情复杂地说:“当初的事都怪我,队长要是……”
“我说了不要叫我队长。”
陆云锋眼神一冷,四周的空气像是瞬间冻结,一股骇人的压力刺向夏侯冬。
“是……”
强如夏侯冬也不得不低下头,但有的话,他还要说。
“南海已经很乱了,陆……陆大哥,这一来,又会掀起腥风血雨,到时只怕……只怕会让南海地动山摇……”
“哼!”
陆云锋往前踏了一步,夏侯冬脸色微微泛白。
“你拿话吓我?我陆云锋是被吓大的?你让阿飞去卧底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
夏侯冬苦着脸说:“午夜势力太大,我为了瓦解他们,才……”
“那我不管,这笔账,我会跟你算的。”
夏侯冬在陆云锋的威势之下还嘴不了,只能低声说是。
“我是回来讨债的,你跟午夜的事,我不插手,”陆云锋冷声说,“但你敢妨碍我的事,不要怪我不念旧情。”
夏侯冬苦笑一声,正要离开,陆云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依人也来了,你不想见她一面?”
夏侯冬浑身一震,心下更苦,长叹一声,快步离开了。
“冬子还是那样,一遇到你就没辙。”
燕依人缓步从里面走出来,虽都快四十五的人了,但她脸上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时间带给她的只有更成熟的风韵和沉稳的气质,以及雍容华贵的体态,和那张依旧惊艳的脸庞。
陆云锋笑道:“你以为他是怕我?一半是装的。他如今在南海军区也是数得着的人物了。手下的金虎突击队,在边疆可是屡立战功。实在是军区首长手中的一张王牌。这种人,哪会被我吓住。”
“那也是你当初刻意栽培的,要是没有你,夏侯冬还是那个顽皮无知的少年。”
燕依人走过去靠在丈夫身边,陆云锋揽住她,笑着点头:“那也是缘分,就像你一样。”
“少来。”燕依人秋波一横,白了他一眼。
提唐刀的年青人走上前说:“冷师的电话,他已经到林家别墅了。”
“嗯。”
……
冷姨浑身冷冰,像刚淋了一场冬雨,屋子里的壁炉,并没给她带来半分暧意。她刚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了手里握着一颗雕刻着冷绯衣头像的象牙果,站在壁炉前的冷师。
“你们要发动了?”
“账是要算了,你也还有一个月,誓言就到期了。”
冷师示意她到桌边说话,冷姨摇头:“站着就好。”
“你的病根还没消,一激动就容易发冷,这是我新配的药,快喝吧。”
冷姨这才上去接过一个保温瓶,拧开盖子,咕噜噜的连喝了两口,一股暧意从小腹里升起,她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这都是生绯衣时落下的病根了,”冷师叹息道,“这些年,也真是苦了你了。”
“我不苦,”冷姨手在微微颤抖,“苦的是你。”
冷师咧嘴倔强的一笑,苍老的脸庞也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无奈:“我也不苦,在寨子里,有云锋,有依人,他们把我照顾得很好。”
“云锋哥依人姐也来了?”冷姨想起了陆飞,那孩子让她又气又恼。
“还没到南海,但掐着时间,也要等到订婚的日子再动手。再长的局,也到了收官的时候了。”
冷师手指轻敲着木头桌子:“我就再问你一次,绯衣是不是林建国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