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他一滴滴的顺着脸颊落入棉被中,像是控诉:“怀胎十月的是我,生他时死去活来的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抢走我的孩子?”
容珩的声音更加轻微:“子衿。我向你保证:如果你把岑儿让给韶书,以后我不会再有别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培养他,让他将来继承家业。”
慕衿将岑儿松开了。
容珩将岑儿从慕衿怀里轻轻的抽出来 ,动作轻微的都未惊醒还在安然睡着的岑儿。
慕衿是哭着让容珩将岑儿带走的。
她是盲女,无法照顾好孩子。如今又冷落失宠,让岑儿连见父亲一面都难。
岑儿性子随他。慕衿虽有意带着岑儿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可岑儿自己却未必甘心取湮当代。身为一个母亲,她已经亏欠岑儿太多,不能再耽误他的锦绣前程。
她知道外人怎样讥诮她。可她从来没有把岑儿当成自己复宠争位的工具,于她而言,只是自己与心爱的男人的骨肉。
但也并非全然没有怨恨。
慕衿承认自己心存侥幸。总觉得他撇开利益,从前待自己还是有几分真心,也猜测他或许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几乎是想方设法的为他开脱。可他这样夺走自己的孩子,她不能原谅他。
因甄墨小产的事,柔桃与言慎的婚宴便往后延了一月,留到明年春天。
这样倒也不错,能留出更多的心思来准备他们的终身大事。
慕衿不喜出去,也懒怠打听。这些事,不过是朝歌平日里絮絮和她说着。
容珩倒来过一两次,多半是为了岑儿的事,慕衿每回都择了缘由回避了他。如今这样的境况,相见争如不见。
霁雪初晴。经了一场雪,两联朱红已褪了些颜色。竹叶上尚堆着雪,苍翠寒碧上累着冰洁清韵曳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