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啊?”
枯荣简单查看了一下原岁伤势,眼神沉的厉害,嗓音也绷紧了,“恩,别怕。”
原岁一下“哇”的哭出声来,她搂着枯荣脖子,带着哭腔恶狠狠地,“呜呜呜你们来了几个人!”
枯荣安抚她,“都来了。”
原岁撸袖子,“妈的抄家伙,”她在枯荣怀里挥了挥自己拳头,“他奶奶的,搞不死他们!我跟你讲!有个老头子要我给他孙子当媳妇还说云门掌镜来了他才客气点,我算个葱他想搞死就搞死!爷你听着这话气不气!”
枯荣的眼神冷成冰渣了,他冷呵一声,“非常。”
原岁说,“那走!我带你们搞死他们!”
枯荣抱着她起身,嗓音又冷又狠的,又带着诡异哄人语气,听得人鸡皮疙瘩,“抄坟,把骨灰掏出来给你撒着玩。”
白青州一身白袍曳地,姿态最是悠闲飘忽,“哟,云门掌镜都才给一丢丢面子啊,什么人啊,脸好大呢。”
猴子抽出拷鬼棒,附和着风声阴惨惨地笑,“你不行啊老白,山野游鬼也敢爬你头上作威作福,怎么混的你以前。”
明明走回来的时候,原岁觉得自己走了很漫长的时间,如今被枯荣抱着走,也就是白青州和猴子几句闲话唠嗑的功夫,他们已然又立身乱葬岗之间了。
白青州很有做事的自觉,施施然地往前走了几步敲了其中一个石柱碑,他的白袍在黑夜里惊人的显眼,由此凸现他每一个动作都格外随性又仙风道骨。这种感觉从未有过的强烈。
原岁一时都看呆了几分,枯荣不太乐意地敲她头,“祖宗,你男人在这。”
因为枯荣在,原岁完全不记得自己之前多怂了,此刻眼睛带泪又笑眯眯地说,“荣爷,好的哦。”
此时那百鬼村的村长已经被惊醒,一声苍老不屑的冷喝,眼前只是一花,灯火通明的村庄又出现在众人面前,百鬼挤在一起,前头是那村长。“难得老头子放你一马,你竟然自己又跑了回来,还带多了几个送死的,”那老村长倨傲地抬头,睥睨白青州,“你谁?报上名来。”
白青州哂然一笑,他慢条斯理的敲着手里的黑色执扇,对于对方倨傲不敬的态度他并不生气,相反,白青州一直面带笑容。“不才,”他嗓音温温润润的,“云门掌镜白青州。”
骤然一静。
然后百鬼倒抽冷气之声此起彼伏,老村长也没想到一招就找了这么一尊大佛,那姑娘什么来头!竟然真的能把云门掌镜招过来!
云门掌镜手掌两大方印,一方和光,一方同尘,取自“和光同尘,与时舒卷”之意,为的告诫云门后认人像温光尘土一般不露锋芒,顺应时势,屈伸舒缓,若有大乱定死而后已。
这和光同尘方印还有第二层意思 做阵清心台,清心台下压八十一根‘符文柱”,每个符文柱仅长一寸,台间观内以和光同尘方印做阵眼,最是清净,历来人鬼不扰,为云门掌镜居所,只有逢乱,掌镜方可踏下清心台。
正因如此,这老村长才敢如此夸下海口,毕竟等到他烟消云散,他也未必能亲耳听见,云门掌镜会从清心台出来。原本他还不大愿意相信,直到看见那把问鬼扇,他差点没给白青州跪下来。
这一下子,老村长整个鬼都在发抖了。这一带他作威作福作习惯了,哪里知道自己真的能撞上个煞神?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白青州抵扇在嘴边,他轻轻“嘘”了一声。
“你得罪的可不是我,”白青州依旧笑得温文尔雅,吐字清雅悠哉,“是……”他抬扇遥遥一指,叹气似的补完,“那尊杀星呢。”
老村长顺眼望过去,看见一个高大笔挺的男人单身手抱着原先那个小姑娘,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冰蓝色的短刃把玩。他身上的气息更为凌冽也更为琢磨不透,狭长的凤眼垂着,灯火投下阴影,他整个人沉默又锋芒毕露,像是出鞘的利剑,仅仅就是望那么一眼,金戈杀伐之意带满血腥气扑面而来,化作空刃一般,割得人脸颊生疼。
那男人似乎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