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了,温家大公子不喜欢有人在身边伺候,早前已经吩咐过她们了,因此这时候屋子里竟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我可能要在你这里睡一晚上。”姜吟神色郁闷的说道,他坐在桌子前,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温金财一个人忙来忙去的还把果盘端过来。

“好啊,当然可以!”温金财把屋子里燃好熏香之后才走过来,眼睛亮晶晶的,“你以后一直住在这里都行,反正我养的起你,然后我们天天都去玩。”

我很有钱的,以后整个温家都是我的。

所以要考虑一下我的话吗?

姜吟“噗”的笑倒在桌子上,眉间的郁色消散不见,他指着小胖子笑得乐不可支,“你怎么天天都想着玩?”

再说了,每次出去都是去找栓子和小满玩,和小孩子混在一起,幼不幼稚?

温金财看着姜吟的笑颜,有些摸不清头脑,虽然不知道好朋友为什么笑,但至少不像刚进门时的那么沮丧了,是好事。

晚上的时候,因为两个小少年叽叽喳喳的有很多说不完的话,所以睡在一张床上的。

讲着讲着,对面渐渐没声了。

外面的烛台熄灭了,黑夜蒙蒙,温金财以为姜吟已经睡着了,谁知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小声地啜泣声。

他转身,看见姜吟捂着脸在哭。

是那种死死的压抑着声音的那种,胸膛都在急促的起伏着,仿佛在克制着什么,只有泪水从指缝里滑出来,手背上是一条条鼓起的青筋,像是粉白的瓷器上裂开了一条缝隙。

仿佛有什么东西击中了内心,温金财呼吸一滞,蜘蛛用丝线勒住了他的心,他顽劣不堪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仿佛又听见了那一晚荒僻小院子里的犬吠,有什么阴暗的、激烈的暗处涌动的情绪从他的心底冒了出来,促使那颗心开始挣扎、沸腾,然后被蛛网深深勒紧熄灭。

像是一条咆哮着又被狼狈拽回来的恶狗。

温金财指甲猛地掐进肉里,疼痛感使得他头脑清醒,他几乎是畏惧般的逃离了刚才那种魔怔似的情绪,他知道黑夜里姜吟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还是的扯动着抽搐的肌肉,强行做出一个笑容来。

羞涩的、胆怯的,和平日里一模一样。

好像这样就可以掩盖什么。

“不哭。”温金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