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说正事。”季铃琅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他可不是来听对方那些扭扭捏捏的心事的,他正色道,“约莫这几日,我就要走了,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回京城?”

既然鱼儿已经上钩,这小荷镇也就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了。

“怎么这么急?”燕楼衣神色微敛,忽而又道,“我就不随你去了,到了京城给我写封信就成。”

这里还有他的小桃花呢,他不走。

“说来,我还不知道你此次前来小荷镇到底是干什么事?上次问你你也不答,这都快要走了,你总该告诉我了吧。”燕楼衣道。

这事早晚会昭告天下的,说出来也无妨。

季铃琅道,“陛下近月心疾频发,后宫无子,宗室子嗣凋零,朝廷里那帮老东西急了,唯恐陛下一个不慎........后继无人。”

“他们查出来,当年金阙台那位娘娘曾孕有一子,遗留在民间,此次我奉陛下之命将小殿下接回去,当作未来的皇储培养。”

燕楼衣一个手抖,酒水都溅出来了,他错愕的睁大了眼,“你不是.......那你怎么会接手这个差事?”

这季珏不是喜欢那位吗,杀了这个小殿下都有可能,怎么还可能将人完好无损的接回京城去。

季铃琅淡淡一笑,像是没有听懂他话中的意思一样,桃花眼风流有又凉薄,笑起来的时候莫名叫人背后发冷,“陛下只是心疾,太医并未说无可救药,只要将那颗坏掉的心脏换了就好.........”

他的话到此即止,未尽之言却叫人毛骨悚然。

换一个心脏,换谁的心脏?

自然是.........

燕楼衣不可置信的看过来,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好友,他手撑在桌子上刻意压低声音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你怎么敢啊,季珏,还有谁知道,是那位自己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燕楼衣简直后悔死了把这人叫过来,竟然听到了这等抄家灭族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怎么忘了这人也是个披着虚伪人皮的疯子,“谁给你的胆子敢做这种事情?”

先不说那位还是个皇族,就算不是,普通人家也没人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恶毒事情,说上一句歹毒也不过如此!

“他当然不知道。”季铃琅轻轻的笑了,那张被京城世家贵女称之赞道的面容仙姿佚貌,温柔俊美,他轻描淡写的说,“陛下和善可亲,待小殿下如同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