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心中惴惴不安,见燕楼衣脸上的表情也不似悲伤,倒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便不敢隐瞒,将那日的事情一一的说了一遍。
“桃花姑娘昨日来找我,说您叫他死心不要纠缠,刚好家中有一门亲事,便准备从楼里退出去嫁人了........哦,听说那户人家还是京城的呢。”
好啊,好啊,燕楼衣简直气笑了。
嫁人,走了,京城,男扮女装,他又想起那日好友来时说的什么流落在民间的小殿下,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怒极反笑,手掌猛地拍在桌子上,声音之大,吓得玉娘身体一抖。
“来人,备马!”
他这就去会一会他们的小殿下!
有了季铃琅这个线索,不过一会儿,他的手下就锁定了人选,小桃花?姜家小郎君?燕楼衣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跟我解释。
半个时辰后,燕楼衣站在了后门处。
出台宴还在热热闹闹的进行着,谁也不知道的后院小门处,琼花楼的楼主正驾着马怒气冲冲地往某个方向而去。
只是到底来晚了一步,船只刚刚走远,姜府没人,季府也早已经人去楼空。
燕楼衣对着空荡荡的门口,忍不住一拳砸在门口的老槐树上。
“好啊,好啊,你们都骗我.........”
老槐树枝桠摇晃,雪白雪白的花瓣沙沙的落了下来,几片白色落在树下那人眉间,映照出那人因为气愤而阴狠泛红的眉眼。
你给我等着,京城,我早晚要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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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林探是在几天之后才得知姜吟已经走了的,他表情怔怔的,有些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前些日子下了些雨,寡母身体本就有陈年老疾,一场清清冷冷的雨之后,人直接病倒了,林探顾不上太多,直接向姜家那边请了假,留在家中安心照顾母亲。
陈伯体贴他,提前给他支了些银子给母亲看病抓药,还让他不用急,母亲的病要紧,林探感激不尽,本打算过了这阵子再去给姜吟上课的,结果突然直接就听到人走了的消息,不免有些失神。
次日,陈伯让人给他捎了声口信,说是姜吟走了,家里还留着一些没用的纸和书本,让林秀才过来看看,有没有用得着的,有的话就过来拿回去,不然放在家里也是受潮。
林探知道对方这是在照顾他家贫,再加上心底那点说不清的理由,他还是答应了。
隔天,陈伯正好在家,招待了他一番后就把姜吟的卧房打开了,“小子走的时候家里没收拾,有点乱,林秀才别介意,我已经把他不用的书本和纸张都放在那里了,你看一看,有没有可以用的。”
他指着窗前的桌子道,那还是他专门找镇上的木匠打的,上面摆满了各种书本,只是姜吟那小子不爱看,平白糟蹋了好东西。
陈伯锅里的水还烧着呢,便让林探自己找,不用着急,他先去看看厨房里的东西。
陈伯走后,屋子里就只剩下林探一个人,他很小心的控制自己不要去过多的注视别人的房间,窥探隐私,实在不是君子的行为,然后便开始认真的整理起书桌来。
读书费钱,尤其是在书本和纸张上的钱,对于家境贫寒的林探来说,这些确实是他需要的,他很感谢陈伯对他不着痕迹的帮助。
很多纸张都是干净的,只有一两张约莫少年写的时候正在犯困,字迹歪歪忸怩,怕是拿到本人面前都认不出来,让人有些啼笑皆非,有些书籍的纸页上还画了一只短腿的小乌龟,估计也是上课走神的时候留下的。
林探看着看着,眼里不免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窗子打开,外面清新的空气透了进来,有风吹拂过院子里的树叶然后吹了进来,站在屋内的青年颊边一缕发丝被吹起,更衬得他面容温和白净,斯文俊秀至极。
忽地,风渐渐大了,桌面上的纸张被风吹的乱飞,有些甚至飘到了地上,林探赶忙把抵住窗子的木棍放下来,屋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