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啊........”半响,季铃琅将头埋在少年沁香的颈间,呢喃自语,只有搭在少年人腰间的手背上是鼓起的青筋,显示着他心中的复杂不宁。

他没有看见,原本应该是沉睡的少年睁开了眼,那双琉璃般剔透漂亮的眸子里映着床边月光的冷芒,蓦然显出几分漠然的讥讽来。

像是高高在上的神谪,冷眼旁观世人的情绪起伏,别人的苦苦挣扎和难以抉择,他只觉得丑陋。

奈何此番他为入戏人,只好随之嗔怒喜笑,权当作乐一场。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神无心睡眠,世人忧愁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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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天亮的时候才浅浅入睡,梦里是一场无休止的小雨。

小荷镇的雨不冷人,细细绵软的飘洒下来,像是大人们说的如牛毛、如银针,连衣角都浸湿不了,只有水面上轻微的涟漪淡淡的泛开来,宽大的荷叶在细雨清风中摇曳生姿,茎叶处缓缓游过一尾墨色的鱼儿。

青色的石拱桥上,妇人们抱着盆子去河边上洗衣物,蓝底白花的裙摆轻轻的扫过,荡起一片干净又利落的弧度。

姜吟从对岸提了两桶水过来,打算把家里的水缸填满,他走路一摇一晃的,时不时的看看旁边嘻笑而过的孩童,一会儿又抬头望一眼探出墙头的红石榴,甚至路边一只低飞下来啄食的雀儿都能吸引走他的注意力。

看什么都稀奇,连自己肩上挑的桶里的水都摇晃出来了都没有看见。

水流了一地。@后譃珈起鹅群久5?????4凌巴¥

院子门口坐着喝茶的老爷爷看了眼差点嘴里的茶水一口喷出来,半响 指着少年的背影同身旁的大黄狗摇摇脑袋,笑叹一声“到底还是个孩子……”

啧啧,玩儿心重。

姜吟回家准备往缸里倒水的时候才看到桶里只有一半水了,他扒着桶不死心的看了一眼,终于忍不住跑院子里去惊声叫唤道,“爷!爷……遭了,我提的水在路上洒了!爷,你快出来看看啊!”

他等着人骂骂咧咧的出来凶他,如果是陈伯的话一定会一边骂他不中用,然后一边任劳任怨的帮他把剩下的水倒进去,姜吟都想好自己应该怎样讨饶了,陈伯刀子嘴豆腐心,一定舍不得继续说教他。

结果姜吟等了半天,里面却没有声音。

他把水桶放了下来,脏兮兮的手往身上一抹,一边往主屋里面走一边喊,“爷?爷,你听见我跟你说话没?”

推开门,屋里没人,有些掉漆的红木桌上都积了一层灰,像是很久都没有人居住过一样。

姜吟这才感觉出意思不对劲来,他又往其它屋子里去找人,“爷?爷,你在哪里儿,我打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