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呛如了烟雾,于是弓着身子剧烈的咳嗽着,好不容易缓过来继续往前跑,却看见了让他浑身发冷的一幕

殿门,窗户,所有的通往外面的地方全都上了锁。

难怪,难怪屋子里的火都烧了这么久了都还没有人过来,估计外面伺候的那些宫人也都被下了药迷昏了。

身后还在传来女人断断续续的声音,“怀音,母后的小怀音啊,你在哪里?快到母后身边来.........咳咳,我们一起离开这个肮脏污秽的地方..........”

“怀音啊,你是太子,你要超过所有人才能让你父皇看到你........”许是昏了头脑,女人一边发出嘶哑的咳嗽声,一边颠三倒四的胡言乱语着,“怀音,怎么能够和那些贱种说话,他们也配?”

“怀音,做太子要宽和,要礼贤下士,来,笑.......”

“怀音,你是要担当重任的人,怎么可以不务正业,养这些小东西,没用的狸猫只会让你耽于玩乐,自己下去领罚!”

“怀音,你是以后要继承你父皇位置的人,要喜怒不形于色,怎么可以轻易让别人看透你的想法?你为什么不可以稳重一点?”

“怀音,去求求你父皇让他今晚过来吧,他已经在淑妃那个贱蹄子的宫里歇了两晚了.......”

烟气入体,呼吸急促,胸闷气赌,大脑不由自主的产生昏厥眩晕之感。

小怀音死死的咬住嘴唇让疼痛刺激自己清醒,他拼命的撞击着宫门,一下又一下,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近,亲亲切切的唤着他的名字,却只让他厌恶作呕。

疯子,他想,然后更加用力的撞击殿门,眼里满是狠厉。

嘶哑的女声一步步逼近,仿佛噩梦一般会把他再次拖入那无尽火焰里,托他一起下地狱,无休止的纠缠住他,“怀音........”

“怀音。”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怀音。”

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怀音。”

不是我,他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怀音”

“怀音”

........

“你跟你那个心狠薄情的父皇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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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一声,手腕上戴着的菩提珠串断了线,颗颗剔透澄亮的白玉珠子撒落了一地,滚落到了衣服上,蒲团上,有的甚至掉进了供奉香火的木桌底下,看不见影儿了。

谢怀音抬头,指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他眉眼却越发阴翳冷漠。

香烛即将燃烧殆尽,烟雾飘飘渺渺,高高在上的神佛低眉垂目,那是一种和他特意伪装出来的所不一样的仁慈,像是一片浩大的海域,温和宽厚的包容着世人的一切苦难悲喜,是真真正正的普渡众人。

现在,佛祖慈善又怜悯的注视着他,仿佛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