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脸,颤抖的唇。
他此时的状态糟糕的极了,像是一只落水的艳鬼,诡艳又凄丽,诱人堕落又脆弱的美。
梁叙无法形容心里的感觉,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震惊青年此时此刻的女生扮相,还是该愤怒于对方身上明显的被凌虐的伤痕。
站定身前,极力稳住颤抖的手,梁叙涩声轻唤,“姜吟,你还好吗?”
他蹲下来,迟疑地伸出手停留在青年的头顶上空,似乎无处下手,不敢触碰。手指一点点的蜷缩起来,刚刚想要收回,一个身影就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惊惧的哆嗦着的手,紧紧地抓住他胸前的衬衣,像是被暴雨打湿羽毛幼鸟,抓住自己唯一的依靠,彷徨又无助。
“梁叙.......梁叙!”青年一遍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似乎在确认他的存在,“梁叙,梁叙........”
“梁叙,你抱紧我,我好怕。”
冰凉的小脸贴在梁叙的胸口,青年的呼吸以及嘴唇一齐靠了过来,隔着单薄的衬衫,像是在亲吻他的心跳。
梁叙身形一颤,浑身僵硬在原地,他微不可见的想要动作,却又被对方死死地抱住。
呼吸猛的停了一瞬,片刻又变得平和起来。
伸出手动作僵直的拍了拍青年的后背,梁叙道,“别怕,别怕,这里没有别人了。”
“梁叙,有人跟踪我,他手里拿着刀子........”姜吟的声音里带着颤音,他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了,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极为恐惧的事情,蓦地抓紧了梁叙的手,“我以为他要杀我,但是他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又走了。”
梁叙握着姜吟的手力道收紧,“别说了。”
“既然害怕,就不要说了。”
姜吟没说的是,对方之所以走,是因为听见了他的声音。那人匆匆的捂着脸逃走了,不像是看到了女装大佬的厌恶眼神,反而像是.........本来就认识他,只是没认出他女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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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吟现在这个样子自然是不能回去,梁叙便自作主张的把青年带回了自己家。
他很少邀请别人进入自己的私人领域,所以家里也没有备用拖鞋,梁叙只好拿自己穿过的拖鞋给对方,好在青年正处于惊慌恐惧之中,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外在东西。
梁叙给了对方一点时间整理情绪,然后把姜吟换下来的衣物给装进了黑色垃圾袋。
裙子,假发,高跟鞋,梁叙拿着最后一样破烂的丝袜的时候,突然觉得手心一烫,眼前闪过一截雪白瘦弱的小腿,骨肉均匀,被大力捏出来的红痕以及摔倒的淤青,很适合把玩的样子,不知道在镜头下会呈现出怎样旖旎香艳的场景?
“梁哥,有浴巾吗?”洗手间里传来水滴打在玻璃门上的声音,青年又喊了一声,“随便拿张帕子也可以。”
梁叙被这声音蓦地惊醒,想起自己臆想的东西,他的眉眼冷凝下来,飞快的将袋子系紧,然后丢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肮脏的,罪恶的东西。
“砰!”的一声,垃圾桶摇了摇,又平静下来。
敲了敲玻璃门,“浴巾。”
梁叙别过头,特意不去看那只伸出来的冒着热气的手,好像这样就可以掩饰刚才的失态。
等姜吟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梁叙房间的门紧闭着,只有空隙里依稀透露出来的几缕灯光显示着对方并没有睡着。
姜吟在对方门前停留了几秒,就用帕子揉着湿淋淋的头发进了旁边的客房。
片刻后,客厅里趋于黑暗。
那间紧闭的房门又打开了,梁叙穿着睡衣站在门前,他的金边眼镜早就在刚才洗漱的时候摘下了,视线里所见的场景有些模糊。
隔壁的客房里传来砰砰砰的搬动声,不知道青年在折腾什么还不睡觉。
这个一直冷清寂静的房子里突然多了另一抹声音,虽然只是暂时居住,但还是不可克制的变得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