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袋嗡嗡嗡的轰鸣着,再也听不清楚任何声音,眼前也模糊了,他只是手下逐渐收紧。

他眼前映出一张因为窒息而逐渐泛紫狰狞的脸,那张脸在对他讥讽又炫耀的嘲笑。

耳边是嘈杂的声响,有人在他身边不断地说着什么,嘴巴开开合合的,有人在大力的扳开他的手,说什么“不能掐死........还在办案........快快!快来个人拉开他.......”

“快拉开他........这人失去理智了!”

他还听见他哥的声音,严厉呵斥,“蒋兆!放松开,你想杀他吗?”

蒋兆听不进去,他只是胸口充斥着无尽的怒火和绝望,他的理智在一寸寸的燃烧,他快要被对方的话折磨疯了,哪怕只是假设一下那些话里的场景,他都要崩溃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弄死这个人,他恍惚的眼神逐渐阴鸷狠戾起来。

然而

“蒋兆,松手!”

模糊与虚幻之中,蒋兆听到一阵磕磕畔畔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像是被碰到了的杯子,然后,他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仿佛从梦里传来,“蒋兆.........”

是他放在心上的青年。

世界里陡然安静了一瞬间,蒋兆只觉得恍恍惚惚的,他的面前又能够重新看见了,所有的声音又回到了他的耳畔,视野里重新亮了起来。他看自己手里掐着的面色泛紫的隋意,看见他哥担忧的眼,看见周围无数人急切的劝说着,扳着他的手要从他手里解救隋意……

他还看见

青年唇色苍白的站在门口,脸颊却是泛着红的,身形有些摇摇欲坠,瘦了,也更虚弱了,他吃力地扶着门框,一双漂亮的眼睛轻轻的看过来。

“蒋兆,松手.......”他好像无奈极了,熟悉的眉眼温柔的颦蹙着。

蒋兆手下一松,隋意就这么狼狈的掉在地上,一张因为窒息而逐渐变得青紫的脸终于喘过气来,他捂着喉咙拼命的咳嗽着,像条从水里捞起来的死狗。

蒋兆却连分毫的视线都没有分给他,他整个人失魂死的的站在原地,注意力全都被靠在门框前的青年给吸引住了。

那样熟悉而清瘦的面容,只在梦里出现过,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他找人找的快要疯了。

眼眶一酸,有什么滚烫的东西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

蒋兆闭了闭眼,任由眼泪不停的往下流,他又再次睁开眼,那青年依旧弯着眼睛对他笑,不是幻觉,是真的,都是真的,真真切切的站在他的面前。

“姜吟........”蒋兆哭着说,“我终于找到你了。”他扑过去,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紧紧地抱住对方。

他有好多话想要说,可在这一刻,都只想要好好地感受对方的存在,他焦躁的情绪终于得到了安抚,那些深夜里的惊醒,噩梦里永远也找不到人的恐惧,他的所有不安,忧虑,患得患失,都在此刻消失了。

他力道大极了,箍得人腰疼。

姜吟却全都温和的接受了,连同对付那些惊惶不安的情绪,他拍着男生的后背,像是在安慰,只是

他轻轻抬起眼睛,眼神平淡无波的扫过地上的隋意,最后落在面前面容复杂的蒋濯和一旁持着枪支身着制服的警方身上,后退一步,礼貌的道,“请各位继续,有什么需要询问的我都可以配合。”

蒋濯看着他,神情有些晦涩不明,最后只是开口,却是对着蒋兆说的,“你先带他进去换个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