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好听的碎响,帷幔被撩开,一人缓缓从后面走出来,“我怕师兄修炼太入神,给忘了。”

姜吟睁开眼,笑了,他道,“我倒是想贪个懒,可耐不住师弟从今早到现在起就已经给我发了三封信件,实在是想忘也忘不了。”

他收起手势,从莲台上站起来,赤脚从寒池表面缓缓地走过来,如履平地,水面未泛起丝毫的涟漪。

待到要踏上白玉地砖上的时候,脚踝忽地被人握住了,姜吟猝不及防的惊愕了一瞬,眼睁睁的看着沈庭兰蹲下身来为他穿鞋,“你.......”

“师兄身体不比当年,还是注意些。”

沈庭兰完全没有身为掌门的自觉,仿佛还是当年小跟屁虫似的有些害羞腼腆的少年,毫不避讳的将姜吟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轻柔的为对方穿上鞋袜。

“如今我们一人是掌门一人是长老,早已不用像当初那样极尽刁钻阴毒的法子来提升修为博得师父注意,师兄又何必还在这寒池内修炼?”沈庭兰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像是生怕触怒他,又带着点疼惜。

从前两人便是所有师兄弟中关系最好的,他自是对姜吟的身体再清楚不过的,眼睁睁的看着姜吟用一具平凡的根骨修炼到了现在的成就,其中诸多苦楚,他再一清二楚不过了。

年少的姜吟为了拔尖出头,为了修得无上功法,不惜打断自己的根骨重塑,可惜到底是先天的资质摆在那里,再怎么费尽心思也效果甚微。

沈庭兰不忍他每次把自己搞得浑身是血,屡次撒谎从家中求来灵药给他。

这用寒池修炼的法子便是当初姜吟为了提升修为想出来的,效果显著,可惜从此导致他的体温低于常人。

想起往事,沈庭兰满目痛惜,不由又心生劝说之意,“师兄何必处处要强?这青阳宗自有我撑着,师兄.......大可以歇一歇,好好养养身子。”他轻轻地握住姜吟的手。

姜吟像是笑了一下,却又抽回了自己的手,“师弟说的极是,我省得的,只是我已经习惯了这寒池的凉意,觉得也还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