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清对云知礼这个长姐还是很敬重的。
长公主坐下后,仔细打量常清清的身材,暗暗叹息。
皇后自小练武,按理说这身子很是健壮,怎么就迟迟怀不上呢。
就在这时,素笺姑姑端着一碗药进门,“娘娘,您该服药了。”
“放这吧,待会儿不烫了本宫就喝。”
大长公主拧眉,“还是没动静吗?”
常清清点头,“御医说在南疆打仗时,我身子受了寒,因此子嗣有些艰难。”
长公主闻言眉头蹙的更紧了,“听说镇国公主与江姑娘当年也去了南疆……”
言外之意,她们怎么都怀上了,到你这了怎么就娇贵上了,怎的连个孩子都怀不上。
长公主虽回京晚,但京城的事她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常清清闻言立即沉下脸来。
她没有解释。
南境天寒,云扶有宸王送的暖玉,江晚吟比她去得也迟。
更何况,江晚吟也是成亲两三年后才有了身孕。
她一向是个不喜欢向旁人解释的性子。
“既然长公主如此说,大可以劝说劝说皇帝选秀。”
长公主一时有些怔愣。
她只是好声与皇后商议,怎的她如此不知好歹。
若是皇上连个子嗣都没有,皇弟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迟早会便宜旁人,她这个一母同胞的长姐怎能坐以待毙。
“娘娘,皇上素来谁的话都不听,只听您与镇国公主的,还望你们为了皇弟,为了大周的江山,劝说皇上选妃进宫,充盈后宫,为皇家绵延龙嗣。”
长公主说着就跪了下来。
皇上所说的一生无二色,只常清清一位皇后,这绝不可能。
他是皇帝,不是寻常百姓家。
即便他真的这么说了,那也是他们成婚前。
哪个男人婚前不是允诺一大堆。
她的驸马当初也是信誓旦旦的与她说,只她一人,后来在她怀身孕时,她也是为驸马纳了一房妾室,而驸马也接受了。
若不然,驸马也会在外面偷吃。
“若皇后娘娘不答应,今日我便长跪在这里。”
常清清垂下眸子,眼眶有些泛红。
当初她就不该进宫。
祖母告诉她,站在高位便无人敢逼迫她,可现在呢?
不仅那些老臣来逼迫,长公主也来逼迫。就连父亲见她时,那话中的意思都是在讲,要她多为云知礼考虑,为大周考虑。
又不是她不让云知礼纳妃的,关她何事!
她淡淡道:“好。”
长公主闻言心里一喜,立即起身,“那便不打扰娘娘了。”
长公主又行了一礼告退。
长公主走后,常清清望着桌上黑黢黢的药,双手下意识的捂住脸,指缝间传出压抑的抽泣。
她再也忍不住,她的身体抽搐着,泪水不断从指缝中源源涌出。
她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好半天,她缓了缓,将脸上的眼泪擦干。
待云知礼来仁明殿后,发现常清清并不在殿中。
他唤来素笺,“皇后呢?”
素笺微怔,皇后不在宫中吗?
她找遍了整个殿,哪里还有皇后的身影。
而桌上,还放着一碗未动的药碗。
“回陛下,娘娘说她累了,说用了药想歇一会儿,让我们都先下去。奴婢并不知娘娘去了哪里。”
“还不快去找。”
“是。”
素笺姑姑带人找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找到常清清。
而今日也没有人出宫,只有一个小太监,说是受了皇后的旨意,去民间寻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