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岗位,几人说话间,倒是挤走了武大川的忧伤情绪。
此时,宇川站的赵指导反馈过来消息,电视台那名中招的职员已经顺利被解救下来并送医。然而,一名战斗员在救人过程中被产生幻觉突然挣脱的职员弄松了安全锁扣,直接从防护网中坠了下去。他的后脑勺当场就被砸出了一个坑,血肉模糊,人就这么没了。
悲伤的情绪弥漫在指挥中心。所有人静默着,脸色发沉。
身为消防接警员,驻扎在消防一线的最前沿,他们每日里接触的报警电话无数。每次调度出警,他们最担心的是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和国家的利益。可他们最怕的,是在迎战警情时一线的指战员们出现意外。
每一年,都会有消防人员因公牺牲,离开他们的队伍。那些伤亡与悲恸,仿若敲响的警钟,让他们一遍遍在心中铭记那一段段灾难与救援。警钟长鸣之下,他们越发警醒,联动的每一个岗位每一个人员都力求行事完美,只期圆满配合完成所有的消防救援任务。
然而现实中,意外无处不在。那些冲锋在一线救援现场的人负重前行,为这座城市承载了太多的重量……
江姒抬头远眺窗外。峥州的蓝天白云,瑰丽唯美,可偏偏,烈日毫不留情地灼烧着这座城市,竟生生灼疼了她的双眼,终是让她忍不住溢出泪来。一股情绪就这么堵在胸口,堵得她生疼,却无处发泄。
“打起精神来!一个个蔫头耷脑的,像什么样!我们消防人员的精气神哪儿去了?”贾冰不知何时出现,语气严厉地呵斥着。但若是细听,可以察觉出他的声音竟有一丝发颤。“牺牲”这个词,对于他们而言是何其沉重与悲痛。但这股沉重与悲痛,此时此刻需要往一边放。
指挥中心,再次被急促的电话铃声袭击。
“接电话!”贾冰再次厉声道。
不需要他多言,千千万万次的身体记忆,早已让他们训练有素地投入工作状态。
“您好,峥州119。”江姒戴上耳机,凝神,已然进入状态。
“你好啊同志,我发现有两个人不对劲,好像是吃了那有毒的野生菌制品出现幻觉了!有个男人带着他家孩子上了我家对面楼的楼顶,我大老远望过去他们状态似乎疯疯癫癫的,两人的脸上的表情也都怪怪的。他们爬这么高,待会儿一不小心坠楼就完了!他们这绝对是吃了那种野生菌中招了!你们可得赶紧过来救人啊!”
江姒听着电波另一头传来的熟悉的声音,心里“咯噔”一声,当即道:“妈!是我。”
江母一听这话,才反应过来是女儿接听的报警电话。
她忙急吼吼道:“姒姒啊,你爸觉得不对劲就冲出家门跑对面楼了。我刚刚打了110,这才打你们119的。你赶紧让消防员同志们过来帮忙,好歹搞个气垫以防万一啊。那父女俩你也认识的,是对面楼的小赵和他女儿桉桉。他俩应该是一起野生菌中毒了,如果跳下去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江姒脑中一闪而逝的,是刚刚宇川站赵指导的话。
“后脑勺当场就被砸出了一个坑”“血肉模糊”等字眼,冲击着她的大脑神经。
“妈,您放心,救援人员很快就会赶到。您让爸量力而行,救人的同时也要护住自个儿!”江姒飞快录入出警信息。可在调度消防救援站时,犹豫了两秒。
目前各地都有相关警情,公安、消防、武警、医护等都加入了救援行列。消防力量受到野生菌致幻毒素的影响,相继有人中招,有疑似中毒人员则因毒素潜藏尚未爆发而严禁出任务。人手严重不足,各个消防救援站应对得极为吃力。距离爸妈所住的小区最近的消防站此前已经被调度出去了,如今距离他们小区最近的,正是去往医院途中的宇川站指战员。
然而,战友牺牲,遗体被送往医院,需要家属认领。站长和指导员需要与痛失儿子、痛失爱人的家属沟通,还得处理丧葬事宜。一桩桩、一件件,无时无刻不在勾起人的痛苦。
宇川站指战员还跟随在救护车后面护送战友的遗体,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