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2 / 3)

一天。”

慕容恪鼻中一酸,拼命把眼泪逼回去。

除了军中袍泽的生死之交,没有接触过他的世人称他为妖孽,男人们臣服于他的武力,女人们迷醉于他的相貌,可他一直想要的是真心对待。世界上最真的心,最真的情。他以为自己从没有过,但实际上,有两个女人用生命爱他、护他。可惜,这两个女人都死了。

所以,他要这个天下来祭奠!

那么,母后和甘锋之间的约定还作数吗?

手下们不让他亲自来,可他硬要自己走一趟。他相信母后的眼光,相信这支木誓既然这么被珍藏着,就有它值得的理由。

“甘老公爷的意思?”他沉着地问。

“不相问,不相疑,也只有丽华那般心境清灵的女人才会做到。”甘锋突然称呼元后的闺名,“我甘锋,又怎么会辜负这六个字?”

“甘老公爷可要想清楚,这一去,就是叛国之人。”慕容恪提醒。就算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也保持着骄傲,不愿意骗取别人的追随,或者是对方的一时冲动。

甘锋站了起来,“我甘氏一族,满门忠烈。”

“您是忠于朝廷,还是那个承诺?”

“先皇为了皇权,陈氏为了荣耀,逼娶了丽华,可是又不好好待她。”甘锋走到慕容恪的面前,单膝跪了下去,手中举着一只木菩,“我甘锋忠心耿耿了几十年,够了。那样薄情的男人不配忠诚,至于大燕,还是会姓慕容的,何来叛国之说?”

慕容恪看着低在自己面前那颗白发苍苍的头颅,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伸手取过那只答子,却看到不是原来的那只,因为上面刻的名字是母后的闺名。

“请殿下,焚于元后的灵位之前,就说甘锋全了当年之誓约。”甘锋说着,把另一只刻有他名字的木簪珍重地放入怀中。

慕容恪扶起年迈的甘锋,很想问问他与母后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木誓之约,可却忍住了。

现在不是时候,而且上一代的恩怨他不该刺探,除非是甘锋愿意说。

“无论结果如何,慕容恪承甘老公爷的情。”对于甘锋这样的人,许以重利是侮辱,只有这一声隐约的感谢,才真正发自肺腑。

所谓患难见真情,现在他有如丧家之犬,在这个时候以身家性命出手相帮,而不是拿下他以换取朝廷的封赏,他慕容恪绝对不会辜负。母后没有看错人,他也不会用错人。如今他才明白,为什么在朝廷上也好,政事上也好,甘家都表现得像他的死敌一般。因为只有那样,父皇才不会怀疑,才不会提防,当元后的请求到来时,甘家才有能力援手。若都像四皇叔那样明目张胆的喜爱他,父皇早就下手钳制,甚至甘氏一族都不得善了。

“殿下,隔墙有耳?不妨到密室中与老夫一谈。”甘锋压下心中纷乱的情绪说。

慕容恪点了点头,紧紧握住刻有母亲冉名的那只木暮。

永隆二十九年,也就是昌庆元年的除夕夜,整个太府都被一片红色笼罩。

并不是喜庆的红,双重国丧期间,一切从简,就算是新年,各家各户也不得张灯结彩,热闹喧哗。那红,是鲜血浸透了白雪,以及,火焰映照的漆黑天空。

就算聪明稳健如慕容楚也没有料到,忠诚的一等勇毅公,非皇族而封了公的甘锋,居然率部举了反旗。由于他的突然倒戈,裕王慕容恪杀出太府都,一路向南,到达定山王慕容廷的封地明镜,南军一路还控制了几个军事要镇,不过数月的时间,就好像在大燕的版图上割掉了犀利的一角。当然,这是后话。

除夕当天,甘氏的南军虽然没有守卫皇宫,但却大开南门,突袭了太府都守卫,保着甘氏一族和裕王全家,还有那些忠心耿耿的死士护卫们离开。因为事发突然,新皇和陵王反应仓促万分,本该是其乐融融的当晚,变成了血染之夜。还有,各军部衙门的燎天大火。

石中玉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养,身子虽然还很瘦弱,但逐渐强健起来,少女时代的体力劳动锻炼了她的身体,强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