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若观总算屈尊给她个眼神,长腿一迈就朝酒店走,程美枝只得小步迅速跟上他的步伐。她现在还不能走,左若观得确定她签完这份协议后没有异常,比如去见程嘉,或者别的小动作。
她得暂时待在酒店,说难听点就是要被监视一段时日。这些天她除了酒店哪里也不能去,需要什么东西就跟左若观手下的人说。
程美枝洗了个热水澡,缓过劲来,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看着自己的账户余额。左若观果然是个行动力高,说到做到的人,第一笔钱已经到了她的手里。
余下的空隙她才想起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
程嘉是个很乖很孝顺的孩子,普世意义上的好孩子,可对她来说没有什么用处,程美枝只需要男人和钱。程嘉满月的时候,又哭又闹,她也差点把程嘉扔了出去。
她是非常没有耐心的母亲,如果她没有钱养孩子的话,大概也就把他丢了。所以钱对程美枝来说是个好东西,是鱼儿的水,她没钱是真的会死的。
程嘉生错了肚子。
她这样翻了个身,从上衣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皮夹,她在里面放满了她的银行卡,从里头掉出来一张照片。那是一张有点久远的照片,照片里程嘉梳着脑袋穿着马甲,打扮得像个小绅士,他在给程美枝弹钢琴。
五岁的程嘉第一首学会的钢琴曲是小星星。
他说程美枝是他的星星。
“没意思。”程美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把照片放进了皮夹,于是顺手丢进手边的空垃圾筐里,翻个身继续躺在自己柔软的床上。
过一会,她皱皱眉。
慢慢爬起来,又把照片捡起来。
“我也是傻逼。”程美枝嗤笑自己,她把照片放回去,反正都要分开了,就留个纪念。
她有钱以后还可以去找自己喜欢的生活,再生一个自己喜欢的孩子,总之那不是程嘉。
她又勾搭男人
左若观是在第二天走的,他自然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陪程美枝磨叽。做了那一次以后,他愣是连她一根指头也没碰,处处秉持着他保持距离的态度。
这种男人,程美枝恨得牙痒痒。
她不怕人家贪图她美色,就怕跟左若观一样性冷淡,她都不太确定左若观是那里出了问题,还是嫌弃她这些年跟别人睡觉。总之不管怎么样,她感到了自己的魅力被否定。
这让程美枝很不爽。
“左先生说,这些天您就待在酒店里,希望您不要让他操心。”梳着背头,看上去打扮考究的助手如实转达了左若观的金口玉言,连眼睛也不眨。
仿佛看不到程美枝那张漂亮的脸。程美枝觉得,左若观身边的人也跟他一样性冷淡,为什么不看她呢?是她不够好看?
“你叫什么名字?”程美枝脸上还是仪态端方地笑着,盯着这个格外年轻的助手,“我之前没有看到过你,我记得大哥身边的得力干将是个哑巴。”
左若观身边有个厉害人物,程美枝就看过一眼,是个看上去就没什么存在感的男人,倒不是模样问题,他有张英俊的脸,可惜总是不会做任何引人注意的事情。后来程美枝听说,这是左若观手下的能人,只不过是个天生的哑巴。
现在站在她跟前这个年轻人又是另一个。二十多岁,白白净净,脸上没有什么初出茅庐的内敛。
他听着程美枝的问话,仍然眼珠不转,咬字刻板,“我姓贺,那个哑巴是我哥哥。”
“啊,姓贺。”
“贺瞻。”他提起自己的哑巴哥哥也没有任何不悦,程美枝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发脾气。他站得像棵松,衣领扣得严严实实,连同袖子也是扣好。
程美枝一心要勾搭人,自然语气好很多,不摆她那副豪横劲,笑得可是温柔:“真是好名字,我一听就觉得厉害,你们是什么时候跟着大哥的?”
贺瞻还是无动于衷:“无可奉告。”
他可真是滴水不漏,程美枝心里有火气,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