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又犯了她什么忌讳。
“你别跟我说实话。”程美枝轻轻抓着他的胳膊,“你把我当成二十多就好,保持下去。”
“可是你毕竟已经叁十四了。”吕望没妥协,依旧说,“这能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你自己,你要知道,什么时候都有它的活法。”
可是别人都会愿意哄骗着程美枝。
吕望不愿意。
“你是不是男人啊……”程美枝小声抱怨。
吕望笑一笑,没再跟她争论,不在床上的时候,他还是很文雅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先走了,我的话你要是不想听,那就不听,怎么样都好。”
她烦躁地摆摆手,把男人赶出去。
这之后,她连衣服也懒得套上,坐在沙发上打开通讯录找到了吕闫的电话,拨通。
铃声是在附近响起的。程美枝站起来打算找找他的手机时,她就被人抱住了,对方的吻细密地落在她的皮肤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程美枝拍开他的手。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怪怪的,“嗯……刚刚。”
“你哥刚刚走。”程美枝转过来看着他的脸,“好好收拾一下你自己,我才不喜欢男人胡子拉碴的。你应该想想你好的一面。”
“嗯。”他还是不太开口。
程美枝整理起他的衣领,“现在就去收拾,我不想看到你这个鬼样子,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他居然老老实实地照做,比平时老实了不止一星半点,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按照程美枝的话来说,他这幅鬼样子,就是失魂落魄,像条丧家狗,哪还有半点威风。
洗漱完毕,也刮去胡茬,焕然一新。
他忽然开口,声音哑哑的:“不会让你说第二次的。”
拿你来交换
她哪里像是被要挟的人,就是待在这里,足不出户,她照样也能过得滋润。程美枝出去能花天酒地一整天,不出去她在房子里还能捣鼓她的那些收藏品。
她对漂亮衣服的偏执是有目共睹的,但凡看得上眼的,那都是试一试的。试了就没有往回退的道理,堆在衣柜里,变成收藏品的一件。
单是看看就让她心底舒服熨帖。
吕望再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狼藉的战场,几乎没有下脚的地,只好抬起他的皮鞋,勉强挤到正中央,皱着眉头叫来了家政。
“你都不会收拾一下吗?”
程美枝答得轻飘飘的,“跟我住的人反正都不会喜欢我,以前是有人帮我收拾。”
“你儿子?”他可清楚了。
程美枝老公是个两腿残疾的,她儿子算是半大不小。不过当妈的做到程美枝这种份上,属实是难得一见,没看见一点舐犊情深。
“不然呢?你这个屋子大,那更难收拾了,肯定要请人来,你也不缺这个钱。”程美枝理直气壮,坐在沙发上翘脚。她现在是不装了,吕闫那跟哈巴狗似的什么都听她的,吕望这人又看穿她的伪装,她还费什么劲呢。
“好,那就按你说的。”
今天的吕望打扮得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重要聚会,头发定型,梳得光亮,露出整个饱满的额头,黑亮的眼睛上方,眉毛也仔细修饰过。
程美枝伸腿勾了勾他的脚跟,“去哪呀?这么花枝招展。”
“什么叫花枝招展?”吕望很不赞同,“这是看重,今天是重要仪式。我让吕闫见个人。”
“什么人?女人?你是媒婆吗?”
“你不也总烦着他缠你吗?他答应我了,可以跟别人见见面,这是个好兆头。”吕望说,“我不希望看到他吊在你这一棵歪脖子树上。”
“真不客气。”程美枝唏嘘一下,揪着他的衣角:“你是不是吃醋了?”
“没有。”
“可是我都闻到酸味了,你肯定是心思不轨。”
程美枝显然不信。
吕望沉默一瞬,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严肃,“我不想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