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一向厌恶愚蠢的人,如果这个人是另一个自己, 他就更加苛刻。

从韩信从不与韩王孙信交往, 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你也配叫韩信?!

对这里的韩信的军事才能,韩信勉强认可。

除了军事才能之外的一切, 韩信都不认可。

这里的皇帝皇后不是自己的义父义母,太子刘盈也不是自己的弟弟盈儿, 所以这里的韩信觉得他能行, 想谋反当皇帝, 有这个傲气, 没有问题。

可你不能只能嘴上想啊!

韩信真不明白。谋反是儿戏吗?这里的韩信一边嚷嚷谋反,一边不做谋反准备, 被皇帝抓了还哀怨我只是嚷嚷你怎么当真。

他对义父都不敢这么做,会挨揍。这里的韩信还不是皇帝的义子, 怎么期望皇帝像老父亲对待儿子一样包容他?

可能是这里的皇帝的威望远不如义父,臣子都不惧怕他的缘故?

韩信思索许久,把“义父有威望”划去。

不是义父有威望,能震慑群臣,而是盈儿很厉害,能在义父心软的时候及时出手,才没让君臣之仪乱套。

唉。盈儿究竟在不在这里?

韩信把另一个韩信编写好的兵法草稿整理好,决定亲自入宫。

皇帝赦免淮阴侯之后,淮阴侯只要不出京城,行动很自由。他可以像任意一个勋贵彻侯一样,拿着自己的令牌随时入宫觐见。

只是淮阴侯怨恨皇帝,除非皇帝来请他入宫,否则他从来不主动入朝。

不过韩信上了这个淮阴侯的身后,发现这人内心居然希望继续被皇帝重用。

其实淮阴侯这个的彻侯爵位,这里的韩信能捏着接受,但皇帝得给他服个软,然后让他当丞相或者太尉,他就能原谅皇帝。

至于相国,全天下都知道这个劳碌位置是萧何的。

韩信无语半晌。

虽然丞相、太尉之类的位置自己可以随便挑,就算义父不愿意,盈儿也能随便封,但好歹是朝堂三公,你这个“罪臣”是不是应该先主动给皇帝一个台阶下?

韩信再次疑惑,究竟自己和这个韩信,哪个才是皇帝的义子了。

他都不敢这么做!

疲惫。

那厮还在脑海里骂自己谄媚皇帝,没有自尊。

因要照顾两个不省心的弟弟,还要帮最不省心的弟弟写神仙布置的可怕作业,韩信心胸比这里的韩信宽广,脾气比这里的韩信光滑,城府涵养都要比这里的韩信深得多,早早就能做到能屈能伸,喜怒不形于色。

顶着门客不敢置信仿佛他这样做门客就会受辱的神情,以及刚屏蔽不久又开始闹的游魂的暴怒指责,韩信递令牌入宫。

入宫门下车后,韩信有点不习惯。

若在义父的皇宫,他可以在宫里骑马坐车,好久没在入宫觐见时走这么远的路。

不过因为需要满宫抓偷懒的盈儿,韩信在宫里的步数肯定比不能在宫里骑马坐车的普通勋贵多。

他甚至和刘肥把宫里每个屋顶都爬了个遍。

想起不省心的顽皮弟弟,韩信的心又沧桑了几分。

另一个韩信读取到了韩信的疲惫,竟不知不觉停止了辱骂。

他板着脸抿着嘴,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韩信入宫时,刘邦正在用膳。

早膳时间已过,午膳时间还未到,皇帝怎么就用膳了?

韩信眼眸闪了闪,在得到允许后走进殿门。

上首处是面容远比义父义母沧桑的皇帝皇后,还有大快朵颐的瘦小的太子刘盈。

在韩信走入殿门时,刘邦和吕雉就端正了坐姿,露出了威严严肃的神色。

而太子刘盈,这位仁弱知礼的太子,继续捧着羊腿啃得满脸流油,好像没发现有人进来似的。

刘邦神色没端住,抢了刘盈的羊腿:“还吃!擦嘴!淮阴侯来了!”

刘盈满脸不解:“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