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你继位时才十七岁,汉文帝只是稚童。你当不好皇帝,害得你母亲向娘家寻求慰藉,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你的错。】

刘盈:【管不住下半身?学阿父男女不忌?那就死全家吧。】

刘盈把被子拉高,翻身睡觉。

小刘盈哇哇大哭。

刘盈听着小刘盈的哭声,就像听着一首悦耳的催眠曲,很快睡着。

等刘邦来寻刘盈时,刘盈睡得四仰八叉,怎么戳都不醒。

刘邦在刘肥和韩信不赞同的视线中,把刘盈从被子里提起来,使劲晃了两下。

刘盈闭着眼睛,一脚踹向前方。

刘邦被刘盈一脚踹到胸口,痛呼不已。

跟着刘邦进门的吕雉一个深呼吸,差点咬住舌头。

刘肥和韩信一个夺走刘邦手里的刘盈,一个挡在刘邦面前。

刘邦鼓着眼睛看着挡在他面前的韩信。

韩信毫不畏惧地瞪回去。若是义父,他还要担忧会被牵连挨揍。这里的淮阴侯连死都不怕,刘邦能奈他何?

刘邦确实不能奈他何。

刘邦能灭淮阴侯的三族,但不可能在韩信挡在刘盈面前的时候对韩信饱以老拳。他和韩信没这么熟。

“脾气真坏。”刘邦揉着胸口,“你父亲叫你起床,你也踹他?”

刘盈打着哈欠道:“我踹不到阿父。”

刘肥一边为刘盈穿衣,一边道:“盈儿从小就和阿父这么玩。”

玩?从来都是他把别人弄无语,刘邦难得自己多次被别人弄无语。

这什么儿子?祖宗吧?

“带你去见几个人,别乱说话。”刘邦没好气道,原谅了另一个世界的小祖宗。

刘盈道:“我偏要乱说话。阿父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我?忍不了?你揍你儿子呗。”

刘邦低头看着刘盈递过来的梳子:“给我这个干什么?”

刘盈挑眉:“给我梳头啊。”

刘邦:“???”

刘盈疑惑:“你不会?你怎么当父亲的?连给儿子梳头都不会。”

刘盈抢回梳子,将梳子递给吕雉。

吕雉愣住。

刘盈皱眉:“不是吧?阿母也不会给儿子梳头?”

吕雉低头看着手中的梳子。

她会。她曾经给刘肥梳过总角,却从未给刘盈梳过总角。

“你父亲还给你梳头?”刘邦把梳子从吕雉手中拿过来,“我试试。”

“阿父梳头的手艺可好了。”刘盈炫耀道,“阿母就很不耐烦给我梳头,嫌弃我坐不住,跟个猴儿似的。”

刘邦自己梳了许多年的头发,给一个小孩扎总角轻轻松松:“你父亲给你梳头,你就不乱动了?”

刘盈道:“对,我专门气阿母的。阿父不会被气到,只会找其他人给我梳头。我才不上当。”

刘邦给刘盈绑好小包包:“你气你阿母干什么?”

刘盈不用别人帮忙,就自己在脸上擦羊脂膏护肤:“好玩!”为了经验值!

刘邦嫌弃道:“你这什么狗性子?”

刘盈搓均匀手上的膏脂:“阿父阿母教的。我是狗性子,那阿父阿母也是。我是阿父阿母亲生的。”

刘邦:“……”他能说不是亲生的?

刘邦满脸嫌弃地牵着刘盈的手,朝门外走去。

吕雉看着刘邦牵着刘盈的背影,失神半晌。

刘季说盈儿仁弱,且意志薄弱,不知努力,恐不能承担汉家天下。

刘季想要的类己的儿子,就是这样吗?

“皇后,可还好?”刘肥想伸手扶住吕雉,手伸到一半,想起自己并非这里的刘肥,手僵到半空中。

吕雉看向刘肥。

刘肥是他亲手带大,论相处时间,刘肥本比盈儿与他更亲近。

只是曹氏死在了彭城,刘肥又是刘季长子,她与刘肥的关系便单方面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