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病床尺寸狭窄,商泊云是蜷缩着的。眉头紧皱,脸颊的擦伤衬着,看起来乖巧而可怜。
一种虚无感涌了上来,过往的细节犹如草蛇灰线串联。
他咬着牙挪了过去,居然庆幸现在骨折的是手。
惨白的灯光落在商泊云的脸上,阴影将五官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清晰。
江麓沉默地看着他,心脏却一突一突的抽痛。
这个人,从哪一天开始和“从前”不同呢?是把孟楠的邀请函当情书的时候?是脱口而出一句“老婆”的时候?还是更早以前的迎新晚会,他跳到舞台上,递给他一束铃兰?
横眉冷对的死对头忽然说要握手言和,要当朋友,然后以不容拒绝的方式填满他的生活。
他伸出还算完好的左手,很轻地摸了摸商泊云嘴角的擦伤,昏睡的人眼睫毛颤了下。
“唔……”
“商泊云。”他轻声开口。
商泊云的眼睫毛颤得更厉害了,睁开半边眼睛,看起来还没清醒。
“痛不痛?”遍体鳞伤的人问他。
商泊云不想说痛,磕了脑袋扭了脚而已。
可是潜意识又爱在江麓面前装可怜。
因此他幼稚地强调:“比小时候被狗咬要痛一点儿……”
江麓的神情柔和下来:“这么痛啊。”
他一顿,忽然道,“如果你没有来到这里找我,就不用痛了。”
什么意思,不来这里找他——
商泊云:“可我就是为了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