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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路堃发过去就有点后悔。毕竟刚在一起,现在就开始这么肉麻是不是太早了?早知道再修改一下,看着含蓄些,直接这样说会不会太突兀了?

后悔,他真想删除这句话。

路堃的爸爸是典型的中国男人,只做不说,什么都不主动表达,奉行沉默是金的态度。而路堃恰好遗传这一点,从小大大,心里即使已经百转千回,面上依旧不显。

他知道女孩喜欢听甜言蜜语,但他认为太肉麻,压根开不了口。所以以前谈恋爱也不会说太露骨、表达内心的话,一是觉得说不出,二是觉得没有非说不可的必要。

可是刚刚不知道怎么,当下所想,就把字打出来了。也许他潜意识里在好奇:说句想念,闻景会不会感到开心呢?

【是吗?我刚才也想起来你了。^^】

是女人含蓄的回答。

路堃觉得,隔了几分钟收到这句话,从刚刚开始的莫名纠结、不安、后悔之感顿消,心里空置了几秒后,后知后觉的喜悦,开始慢慢放大。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窗户,眉目舒展,一双眼睛沉的发亮。

路堃用手指磨了磨手机上的那行字。

果然,闻景是开心的。

强制进入(1v1)会见当事人

会见当事人

没想到这次一分开,两人好几天都没有见到。闻景接连两天晚上陪着赵律出去应酬,在饭桌上和人虚与委蛇,很晚才到家。

而路堃到了下午6点下班后也没了人影,说是去找以前的老板商量事情,结束就直接回了宿舍。明明前后楼相距5分钟的脚程,愣是一面没见,只能靠发消息说着彼此每天的情况。

闻景一直以为自己是很独立的女性,直到真的谈恋爱才发现原来也有想要时时刻刻粘人的冲动。这时她感慨还好有手机的存在,多少能缓解一下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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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上午,闻景陪着赵律去会见当事人。

赵律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带她去身处虹城下面地级市的虹城看守所,高速一路飞驰,她被颠簸的晕车,头抵靠在车窗上昏昏欲睡。

“小闻啊...”赵律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把闻景惊醒:“材料都准备好了吧?等会都得让他签名、按手印。”

“准备好了。”闻景拎起脚边上会见专用的小提包,拿出一小摞文书。

她摘下曲别针,低头重新清点。

“之前给你的光盘还没看的话尽快看,估计下周开例会季然又会让你汇报。”赵律叮嘱她。

“好,我这周末就看。”闻景说出话才发觉胃里泛酸水,努力克制着欲呕感。

下车时她的脸色煞白,很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然而赵律在旁边,跑腿的活儿还需要做,闻景只好强打起精神去一楼窗口办手续。

“律师证。”窗口里的大哥用手点了点台面,神态不耐。

他身穿警服,戴了一次性医用口罩和橡胶手套,眯着眼对照律师证在电脑里输入。周围几个年轻点的小伙子频频向这边看,小声议论,时不时发出一声笑,甚至朝闻景搭话讲着不着边际的话。

闻景无心再仔细观察周围人,只是半撑着大理石台面低头发呆。

高跟鞋后面磨脚,她轻轻晃了晃。

“314房间。”大哥把律所函、委托书一起扔出来,声音洪亮的喊了一声。

闻景瞬间提上一副假笑,看起来温柔礼貌:“好,谢谢您。”

每次来看守所都像是遭罪,要忍受管教不耐的脾气,还有他们赤裸裸戏谑的眼神,闻景之前再习惯,今天因为晕车也难免不爽起来。

“别当回事,小闻,这些人没坏心,就是不正经了一点。”赵律在远处都看到发生了什么,只是他和这边管教关系都不错,没有多说什么。

闻景撑不出得体的微笑了,只是嘴角牵动面颊,快速的摇了摇头。

当事人被提出来,一进门闻景看过去才发现原来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