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急啥!恁慢点跑。”烟嘴处被咬的有些扁,路堃搓了两下,将没有燃过的烟重新塞回烟盒里。
“让我看看恁长高没!”他笑着拍拍路淼的头。
小半年没见,路淼的个头又窜了一些,已经到了路堃的腰间。他的小脸因为运动变得红扑扑的,随着一呼一吸,股股寒气在嘴间散去。
路淼伸出冰凉的小手拽他羽绒服的衣角:“哥,走!咱回家吃饺子!”
“中。”路堃任他拽着,另一只手去拖行李箱。
“哥,恁跟爸爸说夜里带我放炮去,不然他不能同意俺去!”路淼的腿不长,但小孩子就是活力十足,半拖半拉着路堃快速朝家里飞奔。
到家的时候,路国富刚好去了地里,家中只有继母一个人在厨房做饭。这几年路堃对继母的生分和敌意已经减淡许多,他去打了个招呼,两人还互相关心了几句。
按照地方习俗,年三十的第一顿饭在下午四点钟。路国富专门给路堃熬了他最喜欢的大肘子,又炒了几个菜,爷俩开了两瓶啤酒。
他俩喝酒都属于“干喝”型的,不劝酒、不多话,就着几口菜,一口接一口的闷。
路淼在一旁吵吵闹闹,一会儿吆喝不吃胡萝卜,一会儿恳求路国富自己也要喝酒。路堃听在耳朵里不仅没有不耐,反而感觉热闹很多。
一顿饭吃到五点半,将要结束时,路堃起身去上厕所。回来之后路淼已经和小伙伴出去玩了,继母在厨房里收拾,饭桌前只有父亲一人。
冬日里黑天早,外面已经漆黑一片,钨丝灯在头顶发出暗淡的光,地上摆了一排空酒瓶,一个个绿色外包装被折射出亮晶晶的色彩。
“吃完了?”路国富坐在位置上,随意的开口。
“嗯。”
路堃习惯的去掏烟,摸到的只是空空的裤兜,这才想起吃饭前换了条运动裤。
“恁...恁那个对象处的咋样?”犹豫许久,路国富试探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