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深兴奋地挥着手打着招呼;于渔高兴地对着镜头比着耶,还比着林照意和他做同样的动作。

林照意嘴上说着“太傻了我才不要,”身体却十分诚实地配合着于渔的动作,和人一起冒着傻气儿伸手比V。

祁飞乐完,又喊着季司早和路北辰的名字,想让二人也对着镜头打个招呼。

季司早回神,眉眼弯弯,礼貌客气地笑了一下。

然后在笑意刚刚落下的时候,耳畔传来路北辰低沉的嗓音,语气很轻,刻意压着、没有让身旁其他的人听到。

“早早,你还好吗。”

不是疑问句的语气,季司早侧头,这才发觉,好似从出门的那一刻起,路北辰的视线就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将所有的一切都收在眼里,最终笃定地得出这个结论。

他现在……状态不对。

“我没事,”季司早轻笑了一下,随即想到仿佛自己的所有情绪都不太能瞒得过路北辰一般,又和人补充了一句,“真的。”

路北辰询问不出缘由,又在反复思忖过后,也始终没有头绪。

以往、他倒是能从千丝万缕的细节中,大约能将人猜测出个七八分准确。

而这次,几日来他反复琢磨了多次。

却连一个大致的轮廓也没有描绘出来,季司早身上带着的那点儿心事,到底是因为什么。

上车,出发。

一路上,季司早的视线一直落在车窗外边,保持着侧着头的动作,安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路北辰便在一旁看着人侧颜,那张往日里总是弯着眉眼带笑的神情,在今日,却莫名让人察觉到一股淡漠的疏离感。

季司早平复着呼吸,想将自己从陷入进去的情绪中拉出来。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刻,也没有应对这种情绪的经验,一时间迷茫地有些无所适从。

原来和人建立起牵绊,也不是会一直教人感到开心愉悦的事情啊。

季司早的指尖不自觉攥着自己的衣摆,用力的指关节都有些发白。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离开这里,和这里的一切断开联系,这里所有的人或事都与自己再无关系的时候。

心口处便会传来阵阵钝痛。

有点难过。

季司早想。

如果我突然消失了,路北辰……会怎么样呢。

季司早又想。

他会不会一生都在找寻我的路上、直至孤独的老去。

季司早垂了垂眸,攥着衣摆的指尖更加用力。

心口处传来的钝痛感也愈发强烈。

这么好的一个人……

不应该是此种结局的。

但是当人一想到若是真的会有第二个人站在路北辰身边,去做那些他曾经和路北辰做过的事,享受着路北辰对人的好、接受着路北辰对人的所有服务时。

季司早只觉得自己心口处闷得难受,酸胀难忍,隐约间似乎还带着点儿怒气。

好奇怪啊。

季司早思维发散,似乎还没彻底搞明白,什么叫吃醋、什么叫占有欲。

只是当路北辰握上他紧攥着衣摆的手,将人指尖轻轻掰开、再放进那只温热的掌心中时。

季司早没来由的气恼,转过头来,那副带着刀的视线直直地对上那双关切的眸。

视线冰凉、带着寒意,惊得路北辰一顿。

咋、咋的了这是?

路北辰默了一瞬,试探性地轻声开口:“……早早?”

季司早‘唰’地一下将自己的手从人掌心中抽离开,那双漂亮的眉头都蹙了起来,却一言不发地只瞪着人不说话。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是一看到路北辰那张关切的脸,就莫名觉得有些生气。

既不想让人孤独终老,又无法接受人阖家欢乐。

季司早不停发散地思维终于将自己给绕了进去。

难过没了,取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