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殿前司同僚跟我说的……还有之前在户部认识的张见清张大人。”
“哦?”
“子墨兄说他家中的娘子最喜欢花了。”
董灵鹫道:“嗯……哀家十七岁时倒很喜欢。”
她没有拾箸,而是先倒了杯清茶,润了润喉咙,有一点儿意味深长地说:“我现如今喜欢一点儿实际的东西。”
郑玉衡想不太通:“什么?”
董灵鹫看着他笑,语调很温柔和气,说得是:“就比如你在身上纹一朵花儿,只披着外衫,到了夜中湖心,只有你我二人时,你将衣衫解开,露出身上的花来请我品鉴。”
郑玉衡:“……”
他的眼皮跳了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脑子眩晕了一下。
他有时候也会被檀娘的话突然震住,而且经常瞬间就耳根红得滴血,说不出口回答。
郑玉衡愣了一会儿,居然比量了一下心口,喉结滚动,低声道:“……你说在哪里好?”
董灵鹫道:“后背吧。”
郑玉衡愣了愣。
她喝完了茶,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似乎避过落月庵的斋饭,就是等着这一顿秋末的锅子感受温暖的在宫中时,她的饮食有一整个慈宁宫的人照看,不会给她吃这种在月婉和小厨房眼中“不够精致”的食物。
她盘子里的萝卜都得雕个牡丹花,换了别的花杜月婉都觉得有失身份。
“后背……”郑玉衡喃喃道,他顾不上吃,握着筷子想了好半晌。“那不就看不到……”
董灵鹫尝了几口,没回答,而是先说:“冷。”
郑玉衡脱下外衣给她披到肩上,将一旁早就煮沸了的酒倒出一壶,倾倒进杯中递给她。
董灵鹫捧着酒杯喝下去,暖意从内至外,再加上面前热气腾腾的暖锅,肩上的衣衫,几乎跟秋末的寒气完全隔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