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术未必好,事实却并非如此。

郑太医收窄袖口,翻身上马,虽然生疏了片刻,但还是看得出有不浅的功底,骑术相当好。

进宫路上,孟摘月忍不住撩起车帘,跟他闲聊道:“医官里少有会骑射的,想不到你驾驭得住这匹番马,本宫原想让人牵着的。”

郑玉衡道:“君子六艺。”

孟摘月有些惊奇,不禁赞叹道:“若你是文官,明年围场春猎的时候,你还能陪着皇兄去。”

郑玉衡低低应下,不再作答。

孟摘月的马车过了朱雀门,驶进宫道中走了大半程,到了不得骑马驾车的地方,她便敛裙下车,接过婢女递来的一件薄披,挥了挥手:“不用换辇,本宫还是走过去吧,我会晕辇的。”

随侍众人应了声是。

然而就是这么不凑巧。

孟摘月才跟郑太医走了没几步,就迎面撞上御驾。这条路无可躲避,龙辇远远地出现在拐角的另一边,宽阔的宫道上再无旁人。

公主倒是很兴奋,见皇兄似乎从慈宁宫出来,当即便要上前,结果一旁的小郑太医脚步不动,浑身好似定在了那儿,还如有实质地散发着一股很诡异的幽怨之气。

她问:“怎么了吗?”

郑玉衡摸了摸脖颈上的素巾,喉咙一梗,道:“……下官畏见陛下。”

“他脾气好着呢,有什么可怕的。”公主理所当然地道。

刚说完,龙辇果然停在面前,一身鲜亮华衣的孟诚从辇上下来,目光钉子一样看了看郑玉衡,又转身望向皇妹,不留情面地指着他道:“你怎么能跟他走得近?他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

孟摘月愣了一下,迷茫地道:“他什么人?这是母后的太医。”

“此人性情不好,”孟诚觉得自己很有道理,“朕昨日才嘉奖了他,今日他就错过了给母后请脉的时候,如此骄矜之人,不适宜陪伴母后。”

郑玉衡忍了又忍,才没张口跟他争论。要不是孟诚一大早就来败坏娘娘的兴致,他都不会离开慈宁宫。

他缓了口气,躬身道:“太后娘娘与陛下议政,臣不敢搅扰,才稍迟了时辰。”

孟诚见他谦和温顺,又被郑玉衡的这副模样掩饰了过去,正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的时候,猛地见到他手指上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