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逗球球玩儿,它们喜欢。”阿蘅笑道,“我在花枝巷附近采的,那里有片池塘。”

听到花枝巷的名字,姜晏轻轻哼了一声:“你去做善事了?”

阿蘅抿着嘴笑。

上门买绣样的高门仆妇,其实是阿蘅派去的。不这样做,她担心黄蒲水会想不开。

“黄家娘子的女红活儿很漂亮。”阿蘅说,“她给娘子绣了那么多东西,总要付钱的呀。”

姜晏嘟囔:“多此一举。”

隔了一会儿,又道:“把绣房的布拿来些,我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做个裙子穿。”

入冬有赏雪宴,采梅会,就该穿得好看些,人也精神。

至于宴会上是否有人相中她的衣着,打听绣娘是否接活儿……那跟她也没有关系。

离开洛阳之前,季桓曾邀姜晏出门游玩。

会面地点在皎月阁。进门便滚在榻上,衣衫半褪汁液横流。姜晏的膝盖和手肘都磨红了,奶尖咬破了皮。

为此,她和季桓生气,咬了他好几口。

季桓前胸后背包括胯骨都流血了,还笑着亲姜晏:“晏晏疼我,专往看不见的地方弄,实在体贴。”

今日也是情话王季璧英。

姜晏戴了幂篱下楼。季桓跟在身后。他们在门口遇到了宿成玉。

几日未见,宿成玉瘦得像具骷髅。

皎月阁的管事指着他唉声叹气:“这位郎君,不是咱不放你进去,这能进皎月阁的贵客都是有身份的,哪能随随便便放人呢?你说你受邀而来,咱已经确认过了,真没哪位客人请郎君来……”

宿成玉动了动干枯的嘴唇。他说:“是于家四郎请我来此叙话。”

看热闹的季桓适时低头,附耳对姜晏解释:“应是于承风,以前和宿六常有往来。我昨日还碰见过他,他邀我今天去别庄吃酒呢。”

季桓忙着和姜晏玩,哪有时间陪个大男人吃酒。

“于承风也是三皇子的人……啧,心眼有点坏啊他。”

季桓毫不真诚地谴责道。

姜晏了然。这个于承风想必是故意作弄宿成玉,请宿成玉来皎月阁。宿成玉过来以后,却连大门都进不去,白白受一顿羞辱。

落魄的宿氏如今更像个笑话。连皎月阁的管事,也敢公然为难宿成玉。

显然人们都知道,宿成玉不可能再翻身了。

十三曹暂时免了他的官职,复职无望。得罪清远侯又得罪三皇子,他能留条命都是好的。

可他竟然还抱着希望来赴于承风的约。

这种糊涂行为……只能证明宿成玉精神差到极点,已经有些疯魔了。

姜晏沉默地望着宿成玉。

他的眼睛深深陷在眼眶里,不见光辉,空余死寂。

他的脊背一点点弯下去,再也没有清贵的傲气。

在无数人的视线中,宿成玉缓缓转身,一步步离开皎月阁。姜晏的目光停留在他微驼的肩膀上,而后被季桓捂住了眼。

“别看啦”

季桓拖长声调,抱怨似的开玩笑,“我带你出来可不是为了瞧这个热闹。”

他对于败者毫无兴趣。

“我们有更热闹的乐子。”婆婆文企鹅ha//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三

季桓带着姜晏去百戏楼看角抵戏。去酒坊学酿梅子酒。到自家别庄玩水瀑布。

这水瀑布的景致得天独厚,低处有一块冲刷而成的平坦斜石坡。季桓抱着姜晏滑下去,落在白茫茫的温水里,溅起无数白雾。

“哇哇哇哇啊啊啊”

姜晏尖叫着笑得喘不过气,玩累了躺倒在季桓怀里,还要闹着再来一次。

回去的时候很晚了。季桓把姜晏送到早桂街,缱绻不舍:“下次我们去沈家的庄子玩。就在云河,离洛阳不远,沈如青与我相熟,告诉过我随便去。”

姜晏想起沈如青的近况,一拳头锤在季桓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