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阙道,“司晨不会理解你的恐惧和愤怒,只当你彻底发了疯。他必须要反,他在你这里看不到隐忍的意义和希望。”
顿了顿,“可是我知道你因何而恐惧。”
榻间的病人说不了话,只从喉间发出咯咯的气流音。如果闻阙掀开罗帐,便能看到天子有些狰狞的面孔。他病得太重了,四肢麻木,身如沉舟,喉咙里卡着痰,眼珠浑浊一片。
令人喘不过气的寂静中,闻阙的声音缓缓流淌。
“先帝崩殂那年,大熹内忧外患,甚至到了选不出继位者的地步。因先帝曾有皇子流落民间,于是名门士族纷纷派人寻找遗失血脉,抢着要当这匡扶正统的功臣。”
“一道人现身阴山俞县,指认褴褛少年,称‘此子可登大典’。阴山为宿氏故里,占着近水楼台的便利,宿氏率先核准了少年身份,力保其成为新帝。”
“此道人便也因功上位,被新帝奉为国师。”
“但新帝始终藏着个世人不知的秘密。”
“他并非司应煊,而是司应煊身边的仆从。出于野心和欲望,在真正的司应煊被找到之前,他杀死了司应煊,李代桃僵偷天换日。”
“道人的指认,究竟是不是与仆从共谋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