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坊如今还有他的碑帖;门生无数广结善缘,朝廷许多官吏都得称他一声先生……

然而记忆最深的,还是宿永丰当街这一跪,以及随后不久因办事不利被贬庶人后的大厦倾颓。

她站在阿蝉面前听,听他断断续续地讲述十一年前的阴山疫病。他没有提宿永丰,也没有提宿成玉,口中只有一人。

宿成德。

屠城殉城的宿成德,背负骂名的宿成德,让宿永丰一夜白头的宿成德。

宿成玉的……大兄。

“因为疫病饥荒……我双亲相继亡故,亲族……皆无……”

阿蝉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腥气,掺着恐惧,“一日……被官兵捉走……因着八字纯阴,充了金乌塔的祭品……”

姜晏皱眉:“金乌塔?”

“在……在俞县……”阿蝉喘了几声,他的眼眶深深凹陷着,眼珠子泛着浑浊的光,“听说……是,国师……国师的意思,筑金乌塔镇压妖魔,疫病灾荒便可消退……”

国师?

姜晏想了又想,总算从记忆里扒拉出个模糊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