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礼后,范良站直身子道:“不知王爷唤属下来有何事?”
傅家远靠在椅背上,闻言倏地一笑:“你会不知道本王唤你来做甚?说说吧,到底都发现了什么?”
范良上前,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书案上,随后便又退了回去。
是几幅画像。
傅家远翻了翻前面的几幅,问道:“你就这么拿出来了?怎的这么不仔细,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范良低头,又去除一样东西放在了书案上,恭敬道,“此乃暗卫的造办处新发明的物什,就针对书画字迹等物,只要用这块板在其上压一下,上面的内容便会被直接拓下来,再印到事先备好的纸上即可。”
傅家远看了看那块板道:“原画墨迹会减淡。”
不是问句。
范良一惊,赶忙单膝跪下,双手作揖道:“是属下欠考量了。”
“沧溟阁都是些什么人你们不清楚吗?全都心细如发。造办处发明这东西是谁的意思?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沧溟阁我们的人去过吗?”傅家远蹙眉。
范良俯身:“是指挥使的意思。”
傅家远眯了眯双目:“沈开言?”
“这次是属下疏忽了,还望王爷责罚。”范良再次开口。
“罢了,”傅家远凝视着桌上的画道,“这次就免了吧,下回再仔细着些。”
范良有些惊讶,按照往常,他的军棍是免不了的,可今日傅家远居然这么轻易地便放过了他。
“谢王爷。”他道。
傅家远将几幅画都看了一遍,思索一番后道:“这几幅画,你去查查吧,。查一查出处,还有画上都是何人。记住,一定要小心。沧溟阁现在应当一惊知道我们有了这几幅画了,那么必定就会在我们会下手勘查的地方做好陷阱,从而让我们的人暴『露』。”
“是,属下领命。”范良又行了一礼后,便准备起身出去。
“等等,”傅家远出声唤住了他,“沈云初那边查得如何了?”
范良折身回来,思索了一瞬后方才答道:“有一丝古怪,却还未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古怪了?”傅家远蹙眉。
“她似乎有些什么需要隐瞒的东西,侍从总是只用那几个人,其他的都不让进身,甚至连进房都不行。”范良回道。
傅家远心下明了,点了点头道:“行,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闻言,范良又行了一礼,这才下去。
傅家远静坐了一会儿,看着窗外的月光,他起身行至书柜前,从中抽出了几本诗集。
首本是《诗经》,傅家远翻开,入目第一首便是《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抿了抿唇,他唇角微弯了一下,却是没有停留。
将整本《诗经》翻完后,他摇了摇头,叹着气合上了书。
拿出第二本,他随意翻了几页后,目光便定格在了书页上。
是《青玉·案元夕》。
倒是应景的很。
抬手研墨,狼毫沾上浓稠墨汁,他取过一张笺纸后便抄了起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末了,他将狼毫笔搁下,待墨迹干涸后,轻轻将其夹在了书中。
“大人, 您这是到哪里去了啊?可把奴婢给吓坏了。”香芸看着刚回府的沈云初道。
“去帮我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