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的瞬间，她濒临崩溃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失去知觉的手指下意识想要来抓我。手指一松，为了不让疼痛泄露，全身都僵住了。

意图太明显，明显到让我心疼。她真正的意思其实是请让我相信你。

但我们都知道，这不可能。

“对不起，小歆。”

她从满地杂物中随手抓起一个空塑料盒，用尽全身力气砸到我身上，彻底崩溃，扑到我身上大哭起来。

“姐姐……”

“小歆，没办法的，我杀过人。”

“闭嘴。”

…………

她哭了很久才缓过来，久违地靠在我怀里。

“我答应你，完成你的艺术。”

我还以为她会坚定的拒绝呢。要她心甘情愿接受这样的事情，我实在是太残忍了。

“严姐姐快不行了。”

“送去十四医院了吗？”

“嗯。”

“我师兄过去帮忙了？”

“周老师也去了。”

“老师也去了的话，保命不难。他们都比我厉害。”

“可是她永远也动不了了。”

“严演儿呢？”

“很好，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能在爸妈那里瞒下来这件事情就很不容易了，她不会怪你的。”

药物发作的时间过了，妹妹好像很累。

“姐姐，我有点困。”

“睡吧，姐姐保证你醒过来还可以看见我。”

能靠在我身上睡着，小歆真的很不容易。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如此脆弱的寂静，就像停止的心跳。

我把妹妹抱起来，往私人区的方向回去。离开仓库之前，我还特意检查了一下。幸亏她今天穿了比较暖和的衣裤，没有被地上的碎片伤到身体。

爸爸从来没有喜欢过严阿姨，妈妈也从来没有吃过醋，但是严阿姨就是出现在傀儡阁，爸爸也确实时常进去发泄。继严阿姨死后，阎天心又变成为了接班人，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里面。

时隔一路，一发烟花炸亮夜空。

虽然无论怎样都找不到证据，但我就是有一种能称之为笃定的底气妹妹一定在烟花上动了手脚，而妈妈对这场顺便的游戏并不在乎。

当时我送给妹妹的那副画被宋言言扔掉了。之所以加上那一道鲜红，是因为那就是小歆。有很多人都在等她走出劈开死亡街道的第一步。

第76章 宋言言的焦虑

8

可惜了, 谭正义没有死在谷悠的狙击枪下。

“这样也好，我本来也没有把握。”谷悠把狙击枪收起来，“我们自主跑来这里, 不拖后腿就算不错了，连备用方案都算不上。要是巫洛子在，她或许能安心得多。”

阿歆的这些朋友还真是神通广大。她把我藏到巫洛子那里之后，巫洛子又把我弄到一个偏僻的私人山庄。那里似乎还是一个国家秘密培养狙击手的地方。谷悠连续一个月住在那里秘密练习枪法, 有两个保镖从早到晚都保护着我。

谷悠把枪装好, 我们一起从九紫楼天台上下去，趁着人流分头离开。

“小宋，宋妹妹！”我肯定是要去找阿歆的，向私人区走过去的时候却被严演儿叫住了, “你没事吧？”

“我没事。”

“听说那边着火了……”

“你是来关心我的？”

“不好意思, 他们说因为意外干扰，整个小岛的通讯全断了, 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庞澜澜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情况不容乐观, 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

“好的，谢谢, 我知道了。”

“稍等，我在她房间里碰巧看到了一个笔记本，她应该挺想让你看到的。我放在你邻居的姐姐那了, 你可以找她要。”

“啊，好。”

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