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这里没你的换洗衣物。”巩桐小声说。
他之前来住的那晚,只留下了一套夏季睡衣。
见她终于松口,江奕白莞尔一笑,“这还?不?简单?”
他马上?找出手机,喊人送来。
约莫半个小时后,门铃再次被人按响,江奕白前去开门,从来人手中?接过了一些物件。
巩桐后脚跟过去观望,好家伙,他们送来了大大小小三四个行?李箱。
她清透的鹿眼瞪成圆溜溜的,诧异盯向江奕白,怎么有种他打算在这里长住的错觉?
同居
日历悄无声息翻到崭新一页, 日?头尚未挣脱粘稠夜色的束缚,辽阔天际仍是一派迷蒙暗沉。
巩桐昨天晚上的水喝得有些多,难得?起了夜。
睡意尤重的她双眼半睁半眯, 迷迷糊糊掀开?被子走下床, 转动?卧房门把手?,出去找卫生间。
客厅一角搁放落地灯,此刻灯组亮度调至最低,散落一地暖柔的黄。
借由这份算不得?明亮清晰的光线,巩桐不至于摸黑绊倒, 同时也注意到了沙发上鼓起的一团。
和平常孑然?一人, 安静整洁的屋中出现了莫大不同, 意识晕乎的巩桐不由愣住,陷入短暂的讶异失神。
她睁大双眼, 望向那团愈发清楚的人影,昨夜的记忆徐徐涌现。
江奕白留宿在这里, 和她共处一个屋檐下的决心不可撼动?, 他把四个大小不一的行李箱推进来,暂且安放在客厅边角。
不等巩桐提出质疑和反对, 他率先强调:“我就歇一晚, 睡沙发。”
巩桐瞅向那一大堆行李, 很难相信他的话:“你只住一个晚上,用得?着拿那么多东西吗?”
“他们理解错误, 一块儿?拿来了,我也没办法。”江奕白原地打?开?一只行李箱, 脸不红, 心不跳地回。
巩桐:“……”
不过好在江奕白还算说话算话,没有在到底睡哪里这个问题上再耍心机, 此刻规矩地穿着睡衣,平稳蜷缩在沙发上,一床薄被从头盖到尾。
出租屋里的这组沙发是房东够买的,使?用面积狭窄,皮质和软度欠佳,巩桐平时都不爱坐。
江奕白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高大体型和它着实不搭,一截细长的小腿不得?不垂挂在外面,鲜明对比制造出了强烈的违和感。
准确点儿?说,巩桐这套逼仄紧凑的出租房容纳他一个住惯了开?阔别墅的娇矜少爷,都太过寒碜,难以匹配了。
偏偏江奕白本人不以为意,非要留宿,睡得?安然?。
巩桐混沌的神智逐渐回转,揉了两下惺忪的眼角,上完厕所回来,正好瞅见他睡得?不再老实,轻薄被子被他踢到了一边,大半身子都显了出来。
她才发现,江奕白看似穿得?一丝不苟的对襟睡衣实则散开?了好几颗纽扣,约莫是睡散的。
她以前穿类似款式的睡衣时,早上醒来也时常这样,于是后面换成了套头的圆领。
江奕白纽扣这一散,伴随沉稳呼吸微微起伏,肌肉轮廓饱满的胸部暴露了十分之九,磊块分明的腹肌半遮半掩,两条紧致的人鱼线深邃延展,没入裤头,轻而易举引起无限遐想。
两人在一起以来,每每旖旎缠绵,巩桐都是处于下风的一方,没有真切见过他的身形线条,眼下猝不及防撞了个正着,她为数不多的困倦顷刻间烟消云散。
巩桐无意识颤了颤眼睫,心慌意乱地收回视线,急步往卧室走。
然?而睡熟状态下的江奕白愈发不乖,再次飞起一脚,直接将被子踢去了地上。
初秋的昼夜温差明显大过了仲夏,晚间的室内气温较低,离不开?棉被的温暖慰藉。
巩桐余光瞟着江奕白露了那么多的身子,没来由记起他去年不知?道照顾自?己,烧到意识模糊的可怜模样。
她咬咬牙,调转脚尖,过去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