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想过,假如把自己和江奕白目前的发?展状况一五一十地?告知王洁,会不会遭受比被兰馨反对,还要剧烈的一幕。

她如何会想到,获知一切的妈妈会言笑晏晏,一脸欣慰与欢喜地?瞧着他俩。

巩桐越想越狐疑,怀揣一只受惊兔子?一样的惴惴不安,有一箩筐的话想要脱口而出,可面对这般和谐的此行此景,似乎又不是问话的优良时机。

她只得抿起嘴唇,硬生生将话憋了回去。

江奕白却灵敏察觉到她的异常,意有所指地?捏了捏她指节,忽而松开,主动提出:“我出去给阿姨洗个苹果,你们先聊。”

配套实施奢华的单人病房怎么可能没有水池,哪里用得着他跑去外?面清洗?

他分明是特意腾出时间和空间,留给她们母女交谈。

江奕白说走就走,转眼留给她们的只有一个利索远去的背影和放到最低的关门声。

巩桐偏过脑袋,从关闭的房门上收回视线,又一次靠近王洁的病床,难为?情地?坐到了床边。

王洁快一步拉起她的手,放心地?轻拍了两?下:“奕白是个好孩子?,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你的。”

否则他也不会在这种料峭多寒,适合偷懒赖床的深秋时节,一大早便拎着大包小?包出现在她的病房,说的第?一句还是满含笑意与宠溺的:“阿姨好,巩桐还在睡觉,她这几天累着了,我想让她多睡一会儿,就先自己过来了。”

而他在这里陪同她的三两?个小?时,聊的全是巩桐。

每提及一次她的名字,他眼中的流光溢彩就浓烈一分,如同一幅恢宏长卷落下的一笔笔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