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桐一举拿下的纪氏项目, 有条不紊地推行,紧赶慢赶,终于在春节前夕完成了前期筹备工作, 迎来正式的破土开工。

纪氏豪掷千金, 也是为了给主题乐园造势,举办了轰动全城的动工仪式,广泛邀请各大媒体和各路名流豪士。

巩桐以合作方的身份受邀出席,在晚间宴会上见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其中便有近些年在商界举足轻重的江奕白和兰馨。

巩桐身着一条江奕白挑选的真丝缎面礼裙,柔软长发全部绾在脑后, 出自?名家的妆容清新通透, 纤细白皙的脖颈和耳垂点?缀相得益彰的珍珠配饰, 盈盈立于众多宾客之间,浅淡含笑, 大气又沉稳。

她手举一杯芬芳香槟,和几个曾经合作过的老总有礼地寒暄, 末了道一句“失陪”, 款步走向宴会厅一角,始终聚焦向自?己的一对母子。

“阿姨。”巩桐方才?走近, 问候了兰馨, 江奕白便接过她手里的香槟, 牵住那只因为长时间托举玻璃杯身而有些泛凉的手,细细摩挲, 重渡温热。

兰馨如常仪态万千,看着她微有一笑, 柔声询问:“要?回蓉市过年吧?”

巩桐轻轻颔首。

兰馨:“哪天走?”

巩桐:“下周一。”

兰馨点?头?:“搬完家再?走。”

巩桐眸光转向江奕白, 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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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奕白三?寸不烂之舌的百般劝说下,她最?终决定放弃再?找房子, 和他搬到?那栋园林式别墅。

只因江奕白除了给出婚房这个招人浮想联翩的理由,还附加了一条原因,让她的心思很难不摇晃:

“那套房子里里外外的园林布局都是你?亲自?设计的,是最?符合你?心意的,你?每天早上醒来,推开窗户望见?楼下院子里面的花花草草,一天的心情都会不错。”

听罢,巩桐迟钝地扇动细长眼睫,恍然?大悟。

难怪他当初选择园林设计稿纸时,对她专程用于讨好他,符合他个人风格的画稿坚决否定,最?后用了她遵从自?己的心情和喜好,随意涂鸦的一幅。

巩桐戳了两下他的肩头?,控诉道:“原来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在打和我同居的主意。”

纵然?他们已经同吃同住过一段时间,甚至发生过最?为亲密的举动,她吐出“同居”二字,还是不太自?在,含混了发音。

江奕白笑着抓住她的手指,放到?唇上吻了又吻,混不吝地接话:“是啊,每时每刻都在想。”

事实上,他们当时划清界限,处于水火不交融的僵持阶段,江奕白根本不敢妄想能够和她再?有以后,但在选定那栋别墅的园林设计时,他依从本心,毫不犹豫用了她所钟爱的。

江奕白私心又扭曲地盘算,即使自?己无法和她维持联系,未来的居所,也要?和她相关。

只有被那些她亲自?选中搭配,无比欣赏的植物?重重包裹,他空落干瘪的胸腔才?能得以些许充盈,觅得零星踏实的欢悦感。

反正如果那栋房子住进?去的女主人不是她,也不会有别人。

在搬家这件事情上,巩桐和江奕白破天荒地遵从长辈意见?,信了一回玄学,选定一个黄道吉日。

这天,阴霾了数日的北城上空终于挣脱乌云泥沼,被强悍的日光破开了大片口子,橙灿光晕如同软滑丝绸一样地铺天盖地,天朗气清。

兰馨和江照沣对此较为重视,特意空出一天时间,赶来了别墅。

对于换房子挪窝,巩桐曾经恐惧至极。

她购物?欲不强,但几年累积起来的生活用品还是不在少数,搬动前的归纳整理和搬动后的收拾摆放简直是地狱模式,工作强度堪比连轴画了几十?组设计稿,让她头?晕目眩,身心俱疲,能瘫软好几天。

但这一次有江奕白在,他请了专业的搬家人员全程跟进?,一些涉及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