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近乎都是如此,他游刃有余地周旋全场,势头强劲地把控篮球,准确无误地让自己队伍的得分节节攀升。

徐徐逼近黄昏线的日光逐渐染上了橙金,落满场上最为耀眼的少年。

放肆的秋风和尽情的狂奔一并鼓动了他的球服,偶尔的大幅度动作掀高了衣摆。

精瘦的,霜白的,整齐排列腹肌的一截腰部,毫无预兆地闯入巩桐的眼。

她连连眨了数次眼睛,羞得不敢多看。

又忍不住去看。

江奕白的每一个举动,每一次得分,都能引起全场尖叫不休,可连续数次过后,有人发觉出问题。

“咦,今天考神打球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他去年打这种级别的比赛跟玩似的,不停给队友传球,让队友上,今天怎么一个人包场了?”

“我靠,他不会是专门打给谁看的吧?”

“谁?不会是叶星冉吧?”

“得了吧,你见他正眼瞧过叶星冉吗?”

“那会是谁?”

肆意驰骋球场的少年再一次投出三分,巩桐又喜又怯的目光追逐那抹无二的风光,心跳突突。

她由不得冒出一个念头,他先前肯定听到她说他打球没什么好看的吧?

回来

这场球赛的结局毫无悬念,江奕白碾压式的实力让他们这方以大比分取胜。

赛事一结束,不少女生涌上前送水,他全部摆手拒绝,径直朝向赵柯,抢了他手上没开封的苏打水。

江奕白三下五除二地拧开瓶盖,迎着夕阳仰起头,一口气灌了大半瓶。

他用力过猛,不慎洒出的水渍混合汗珠滚落,淌过凸起的喉结,没入湿了大半的球服。

“江哥牛啊。”赵柯大拇指竖得老高,“场上八.九成的分都是你得的。”

江奕白不以为然,合上瓶盖,莫名其妙地问:“好看?”

“必须好看啊。”周围还有亢奋的人群,赵柯拔高嗓门吼,“我脆弱的声带都快喊没了。”

近处的巩桐默不作声,偏开了视线,听得心惊胆战。

有些念头一旦滋生便会如同辽阔旷野的劲草,不可抑制地无限疯长。

她心虚地觉得,江奕白那句“好看”是在问她。

江奕白灌完了剩下的苏打水,不自觉地捏响塑料瓶,朝赵柯扬了扬:“走,吃饭。”

“你请?”赵柯乐呵呵地问。

江奕白从志愿者手中接过一条干毛巾,擦着脖颈上黏腻的热汗:“废话。”

他漫不经心扫过旁边的巩桐和宁筱萌,礼数周到地说:“一起。”

陡然叫到自己,巩桐怔了一秒。

宁筱萌同样没想过会受到邀请,讶异地反问:“我们吗?”

赵柯催促着她俩:“走走走,江哥掏腰包,不蹭白不蹭。”

约莫半个小时后,巩桐和几人坐进了一家高档火锅店的包厢,闻见沸腾汤底冒出的浓郁香气,仍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

刚好适合四个人的方桌,巩桐撕开包了保鲜膜的碗筷,余光甚之又甚地瞥着正对面,做着和她类似动作的江奕白。

出学校前,他找地方冲了战斗澡,换上干净舒爽的衣服,头发来不及吹干打理,这会儿只有半干,软软耷拉在额前。

默不作声专注于某件事情的时候,竟然显露了一丝乖顺的书卷气。

在此之前,巩桐做梦都没想过,他们有朝一日能够同桌吃饭。

江奕白把撕下来的保鲜膜团成球,扔去垃圾桶,站起来说:“要什么小料?我去打。”

“多加香油,不谢。”赵柯不客气地递去小碗。

“滚。”江奕白抬手一挡,才不顾及他的死活,平淡的眸光对向了两个女生。

巩桐和宁筱萌难为情,都不好麻烦他,不约而同地起身,说自己来。

四个人鱼贯而出,向横排摆放的小料区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