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得也不赖吧,好清纯一妹子。”
“好像是那个一路从?十三班考到三班的黑马,叫巩桐吧。”
“她唱歌能?比得过?叶星冉?”
“唉,我准备给叶女神的花白买了。”
巩桐勉强压下胸腔快要喷涌四溅的慌乱,踩准旋律,有?条不紊地唱出?第一句歌词:“故事的小黄花……”
台下陡然?一静,不约而同在她的歌声中消了音。
巩桐垂低羽扇般的眼睫,尽量闭目塞听,让自己心无旁骛,像过?去在田间山野,在小镇老屋,在无人关注的KTV一角,自顾自地沉浸于个人天地。
直至歌曲进?入高潮,唱到“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巩桐蓦地看见江奕白睁开了惺忪的双眼,不徐不疾地昂起头,朝她望了过?来。
一班
对上那双精彩绝伦的琥珀色瞳仁, 无论身处何方,在做什么,巩桐的心跳都会受到影响。
特别是她目前还站于万众瞩目的舞台, 对着公开?的话筒张合唇瓣, 唱出这?样一句饱含缱绻与酸楚的歌词。
或许其他人只当它是一句歌词,无关紧要?,只有她本人才清楚,这?句话是多么写实?。
在她来三中之初,哦不, 在她还没有正式成为三中学?子之前, 她便在那个暴雨如注的夏末, 在那间平平无奇的避风塘,多看了他好几眼。
江奕白慵懒地靠着椅背, 好似陡然对这?些同龄人的花拳绣腿来了兴致,没再合过眼, 目不转睛地注视台上。
相比起华灯汇聚的舞台, 观众席的光线偏向昏暗,但前排那个人的存在感太强, 巩桐和他情绪晦涩的眸光隔空相撞, 没来由地觉得晃眼, 赶紧耷拉了视线。
她紧握话筒的掌心透出了热汗,聚精会神盯住地面上的某一个点, 强撑着继续往下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唱给所有人,唱给一个人。
她想, 这?一定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年岁更迭之际,她意外的, 借由其?他名义的,给他唱了一首想唱的歌。
巩桐放声歌唱时的音色和平常讲话有所不同,少了小女?儿家的柔美?清甜,声线更低更缓,经过话筒的打磨过滤,莫名带上一种?泛黄老旧的故事感,余味无尽。
一曲不过三四分钟,当她送出最?后一句歌词,把话筒放回原位,满场依旧鸦雀无声,绝大多数学?生?定定地望向前方,像是深深陷进?了某种?情绪的涡旋。
对于?此情此景,巩桐第一个浮上脑海的念头就是自己差劲,唱得不够好,辜负了叶星冉的鼎力推荐。
她羞窘地埋低脑袋,掉转脚尖,准备夺路而逃。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下方传出了第一个人的鼓掌声。
好比一块巨石砸落沉静的湖面,掀起千层浪花,千人礼堂顷刻欢呼雀跃,掌声雷动。
有人激动地站起来拍掌,有人上台送花。
巩桐收住脚步,转向台下沸腾的人潮,不由发怔。
等她反应过来时,双手早已被芳香馥郁的花束填满。
一个高一的学?妹跑上来献花,热情地抱了抱她,贴在她耳边说:“学?姐,你好漂亮。”
这?是巩桐不曾得到过的夸赞,略微愣住。
她竟然有朝一日,能和“漂亮”一词产生?牵连。
学?妹来去匆匆,跑走后,巩桐下意识地放远眸光,想去寻找台下的少年。
可惜人多闹杂,江奕白已然不在原位,见?不到了。
巩桐怏怏收回眼,去往后台,迎接她的除了宁筱萌和赵柯,还有叶星冉。
她比任何人都要?激动,扯着哑掉的嗓门一个劲儿地说:“我就知道你能唱好,比我上去的效果都要?牛!”
巩桐今晚收获了太多意想不到的赞美?,讪讪一笑,她也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个表现。
她去更衣室换掉礼裙再出来,叶星冉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