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工作场合的?江奕白随性了许多,他一手扯散束缚的?领带,解开衬衫领扣,一手端起了酒杯,不屑一顾地牵起唇角:“行啊,三杯而已。”
巩桐远远地看他喝得?差不多了,会找个位子?坐下?去,慢吞吞走了过去。
如何料到?她刚一靠近,也会遭受打趣:“哎呦,还晚到?了一位妹妹,是不是也该一视同仁,罚三杯啊?”
巩桐停顿在茶几旁边,茫然?地眨巴眼。
另一头的?林宇飞见状起身喊:“干嘛?那是我妹。”
“一杯,喝一杯总行了吧?”其他人不依不饶。
两步之遥的?江奕白见状,投来了视线。
巩桐不再完全受不了人群的?注视,銥誮但依旧不喜欢被太多人起哄,这些年她也不是没有碰过酒,读研期间的?同门聚餐,都会跟随导师小酌两杯。
她弯腰准备去拿酒杯,那只杯子?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抢了先,动作之迅速,险些触碰到?她。
巩桐愕然?,着急忙慌地收回了手。
她直起身,只见江奕白把那杯酒送到?了唇边,扬起脖颈,突出的?喉结伴随吞咽的?动作接连滚动几次,把满到?快要溢出来的?酒液一饮而尽。
红酒色泽鲜艳,他好看的?轻薄唇形挂上?一层艳丽的?水光,莫名添了几分?放浪形骸的?性感,比酒更?会引人沉醉。
江奕白漫不经心地拖腔带调,仿佛当?真是一不小心:“多喝了一杯。”
他歪头向她,笑得?风流恣意,梨涡明晃:“算她的?。”
酒吧灯光昏黄迷离,一应场景恍惚正在扭转变形,叫人看不真切。
巩桐视线花了一瞬,错觉在他明亮清俊的?眉目间捕捉到?了当?年的?影子?。
又?见到?了那个经过香樟,跑过长廊,张扬在球场的?少年。
这一幕着实不同寻常,引得?更?多人闹腾,就连相隔老远的?嫂子?岳姗都扯着嗓子?问:“你俩什么情况?”
“没什么。”江奕白放下?酒杯,浅笑着打发。
其他人不信:“不会吧,你什么时候帮妹子?喝过酒?”
“江狗,你对这位妹妹不一般哦。”
“妹妹长得?是漂亮,你们不会暗度陈仓吧?”
乱七八糟的?揣测越来越离谱,巩桐隐在暗处的?双颊止不住地增温,快要烧起来。
林宇飞听不下?去了,放大嗓门喊:“行了行了,他丫的?什么情况,你们几个会不清楚?万年单身狗一只。”
巩桐拉住背包肩带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扣动两下?,他还是单身啊。
被当?众调侃了的?江奕白也不甚在意,手一挥,招呼巩桐:“他们上?辈子?全是哑巴投的?胎,不用?搭理?,坐。”
巩桐便不管了,走向左手边的?空沙发,先找位置落座。
怎知她才坐下?去一秒钟,身侧的?沙发就陷下?去一块。
江奕白也坐了下?来。
钻入鼻息的?空气都似潮润清爽了一些,又?卷有他身上?沾染的?,薄薄的?醇厚酒香。
格外奇异的?感觉,分?明他们昨天才坐过同一辆车的?后排,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跟在自己坐过来的?,巩桐仍然?不受控制地错乱了心跳,颤动了黑长睫毛。
但江奕白并没有找她搭腔,她正襟危坐须臾,迟缓地转动脑袋打量。
林宇飞和岳姗的?朋友不在少数,将卡座填补得?满满当?当?,只有这边还剩几个空位,江奕白坐过来理?所应当?。
巩桐暗骂自己胡思乱想什么,及时止住混乱的?思绪,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那些人还在聊江奕白,举起酒杯和他吹:“自从你去年回国接管了江氏,就跟得?了工作癌一样,一个女人都没找过吧?”
另外的?人接话:“他岂止是工作后没找过,在美?国读大学也没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