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浴室门被打开,骆城云围了条毛巾在腰间,边走边和外面的白白隔空对话,“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只可惜话说到一半,便卡壳了。

猫不见了,但他日思夜想的人却站在他面前。

白珩僵在原地,有些无措地眨了眨眼,声音结结巴巴解释道:“我、我刚睡着。”

“抱歉。”骆城云冲他笑了笑,指向衣柜的方向,“你不介意的话,我先穿个衣服。”

“不、不介意,你随意。”白珩很快往旁边站了站,低着头,能看见脑袋上的发旋,头发有些乱,这一幕倒是和白白那经常乱糟糟却又软乎乎的猫猫头有些像。

待换上睡衣,两人面对面坐下。

距离上次人猫互换已经过去了一周,没想到在这么个毫无准备的时间点,又发生了同样的事。

“也许你们产生交换的契机,就在于双方睡着之后。”骆城云推测道,“至于睡着后会不会换,多久换一次,目前还不得而知。”

“嗯。”白珩表示赞同。

手上的抱枕被掐了掐,白珩窝在沙发一角,眼皮沉重,他睡前吃了安眠药,此刻药效发作,要不是因为这件事,他睁眼时本该是第二天清晨。

骆城云看出他的困倦,提议道:“既然想不出就不想了,你困了吧,要不我们先睡?”

冷知识,他家只有一张床。

这话说得无异于邀请对方同床共枕。

白珩推脱:“我睡沙发就行。”

“你是客人,我自己睡沙发也不能让你睡沙发啊。”骆城云果断反驳他,“还是说,你嫌弃我?”

“没有没有。”

“那不就行了,反正都是男人,挤一挤没什么大不了的。”

能将睡一张床说得如此坦荡的骆城云成功将白珩劝服,再加上药效的加持,白珩的脑袋本就昏昏沉沉,也没来得及细想,点点头同意了。

沾上枕头没多久,白珩便睡着了。

骆城云侧过身,看着这张熟悉的脸,过往的太多记忆寄存于脑海,一时间翻涌不止,好像每一次他俩都是从陌生到熟悉。

可见面的第一眼,就会不由自主对对方卸下提防。

或许这就是命定的缘分。

谁又说得清呢。

15.5

在今后的半个月,白珩与猫互换的规律依旧难以捉摸。

有时连着四五天都换了,有时却又一整周都无事发生,这么一来,连他们本人都不知道清早睁眼时遇见的会是何种情形。

某日醒来,骆城云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人,心中知晓,看来昨晚又换了。

在不可抗力的因素推动下,两人对于一觉醒来睡同一张床的接受度直线上升,几乎到了习以为常的地步。

白珩睫毛颤了颤,睡眼惺忪时错以为还在自己屋中,又重新阖上眼翻了个身,手恰好搭在骆城云肩膀,无意识间蹭了蹭。

不得不说,这个举动与白白有些相似,令人难免怀疑是否换久了导致白珩被猫传染。

其实白珩会如此放松也是因为一回生二回熟,来骆城云这儿来得多了,便逐渐真把这儿当成了自己家。

骆城云没有吵醒他,保持现在这个姿势一动不动,除了目光忍不住朝左侧偏移。

“嗡……”电话响起。

白珩很快惊醒,发现自己又一次和某个男人睡在同一张床时有着片刻的错愕,骆城云冲他笑笑,拿起床边的电话走到外间。

来电显示提示的是妈妈,原主的母亲打来电话问候:“喂,浩中,学校里的事忙完了没有啊?”

骆城云答:“没呢。”

“那你这得待到什么时候啊?寒假还来得及回来吗?”

骆城云不是原主,在父母跟前待久了容易露馅,他回应道:“嗯,可能要直接待到开学了。”

对面是藏不住的失望:“回不来啦?唉,那行吧,你在学校钱够不够用啊,要不要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