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最听不得的就是姜婉莹的名字。

此言一出，包间里的气氛，又瞬间凝滞。

别说林欢暴脾气，就连秦霖脸色都变得难看。

秦霖是秦氏正经少爷，在长辈面前循规蹈矩，到了外面也是横着走的二世祖。

他的好脾气，只用在了沈念和林欢身上。

若不是这话问的是他小叔，他都要摔筷子，指着纪童鼻子骂。

问她，这饭店是开来给人吃饭的，还是给人找不痛快的。

秦琛搁下筷子，拿起热毛巾擦了擦手，抬起头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逼人寒意。

纪童那些年，她为了追秦琛，用了很多心思。

一直得不到回应，她也没有放弃。

直到知道他和姜家订了娃娃亲，才熄了心思。

但看着秦琛当着她的面宠沈念，还是嫉妒。

迫不及待地想要撕掉包裹着沈念的那层宠爱外衣，露出里面的灰败，证明沈念是和她一样不被爱的可怜虫。

她知道这么做，有些越俎。

但她觉得，秦琛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无论如何，都会给她几分面子。

可是和男人没有温度的视线对上，仿佛坐在面前的，不是人类，而是一条盘踞在树枝上，随时可能发动攻击，取她性命的冷血动物。

她打了个寒战。

不过，姜家千金，高调回归，她并不觉得问一句，就冒犯谁。

纪童倔强的挺直胸膛，不肯露怯。

可是，她紧攥着衣裙的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秦琛丢下擦手毛巾，“你这店，关掉吧。”

纪童脸上的血色褪去，想要争辩，但这是在客人用餐的包间，她强行保持职业操守，说了声：“抱歉。”

起身，退了出去。

林欢看向左右。

秦琛显然没了吃饭的兴致，懒洋洋地往后一靠。

他脸上表情看不出变化，但只要是个人，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释放出来的低气压。

只有沈念好像丝毫不受影响，慢条斯理吃着碗里的鱼。

林欢悄悄拉了拉秦霖的的袖子，小声问：“这饭还吃吗？”

秦霖看向沈念，见沈念跟没事人一样，也拿起筷子，道：“吃。”

这顿饭是给沈念接风，没有饿着肚子走的道理。

沈念挟了一块鱼到林欢碗里：“这鱼味道还是可以的，快吃吧。”

林欢偷瞄了秦琛一眼，见秦琛已经低下头看手机，把他们当了空气，也拿起筷子。

她好不容易订到的餐，因为那死女人的几句话，就不吃了，那他们不是亏大了。

她不但要吃，还要多吃一些，吃回本。

三人边吃边聊，刻意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但不管怎么聊，都没有初时的愉悦心情，连带着原本觉得美味的菜也变得没滋没味。

秦霖彻底没了吃饭的兴致，再次把筷子一丢，冷着脸往后一靠，看向对面的秦琛。

寻思着，无论秦琛出不出手，他都不允许这家店再继续开下去。

林欢说要吃回本，可吃进嘴里的东西，跟嚼蜡一样，也搁下了筷子。

最后，一顿饭，只有沈念吃饱了。

林欢叫服务员进来结账。

服务员双手合在身前，欠了欠身：“这餐，我们老板免单。”

林欢沉着脸，刚要说，“谁稀罕你们免单。”

就见秦琛拿着手机，对着旁边的二维码扫了一下，然后输了个数字进去：“免单就别了，这可是你们最后一笔进账。”

接着听见，外面收银台响起电子音：“到账XXXXX元”

服务员脸上笑容僵住。

对着秦琛那张脸，她说不出反驳的话，退出包间，小跑向收银台的纪童。

秦琛已经付了账，林欢想把钱转给秦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