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2 / 3)

那是陶明然想不明白,也无从下手分析的事情,翻滚的情绪刺激着激素的快速分泌,几乎令她连舌根都隐隐发麻,更难以冷静地思考,她那时一路超速赶到虞家别墅,脑子里其实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得将虞歌救出来,再不济…再不济,也得将她所了解到的真相,如实地告知这位小夫人。

那念头使她显出一种久违的鲁莽与急躁,也给了她且怒且悲的一腔奋勇,她一言不发地直起身子,作势要大步绕过挡在面前的上司,却听见谈临非…轻声笑了。

在装点着白幡与花圈的虞家灵堂之前,这位虞家独女的青梅爱人微微偏过头,于唇畔露出一点无动于衷的弧度,衬在那张堪称雕塑的脸上,几乎令人头皮发麻。

陶明时略一迟疑,便直直地对上了对方的目光。

她形容不出那目光里所蕴含的内容,只觉得在一瞬间,谈临非的视线非常像是某种蛇类,以黏腻而湿滑的触感,悄无声息地缠住了她的躯体,冻结了她全身的神经,使她只能一动不动地僵持在原地。

“……要去和小歌指控我吗,学姐?”

谈临非换上旧日的称谓,稍稍垂下了头,她那长而密实的眼睫在眼下落下了两道残影,影子的弧度堪称温和柔顺。

一如她这些年在虞歌面前所呈现出的状态,一如她在所有人眼中所留下来的印象。

温文宽和、稳重坚韧,仿佛永远都那么好脾气、有耐性、处事稳妥从没有任何急切的渴望,或者自私的欲求。

“且不说小歌是否会相信您,学姐,就算她一时糊涂,真的信了您……”

陶明时死死地咬着牙,一时间连远处的哀乐都化作了朦胧而渺远的悲鸣,她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脉搏,与谈临非那…温柔而坦然的声音。

“小歌现在正在承受丧母之痛,她吃不下饭,合不上眼,就在昨天夜里,还哭得昏厥过去一次,全靠我在身边陪着,才能勉强吊着这一口气。学姐…您现在要去告诉小歌,说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吗?”

……

裹着火星的烟灰溅到她的手腕上,烫得她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

她那天的确以友人的身份进了灵堂,却并未…开口对虞歌提及此事,即便她手头有确凿的文书证据,即便谈临非在别墅前对她所作出的一番警告,悉数被她录进了特意携带的录音笔中。

没人能在那种时刻,对着考妣尽丧的受害者雪上加霜,因为虞歌那时候看起来……真的已经有些活不起了。

她进门敬香时,只见到小夫人跪坐在软垫上的单薄背影,那背影紧紧攀附在谈临非的身上,片刻也不愿离开,与其说是对爱人的依恋,那倒更像是一种求生般的本能,仿佛失去所有依靠、而只能扒住它物的一株凌霄花,好像稍微一离开对方,就再也活不了一样。

她憋着一口气同虞歌道别,总觉得熬过这段时日,之后总有机会,将鲜血淋漓的事实摊在光天化日之下,到时候虞歌也许会难过失落、会痛哭自责、会情绪崩溃,但也总好过……

永远被蒙在鼓里,活在爱人的股掌之间。

然而她再也没能寻到时机。

虞母的过世如同陀螺失衡前的最后一秒停顿,此后一年,虞歌深陷抑郁,而谈临非则变本加厉,直接将病中的夫人栓在了身边,基本不给对方与外人单独接触的机会。

直到一年以前的那个夏夜…谈临非意外身亡,而虞歌查无踪迹。

她不知道虞歌到底跑到了哪里,也猜不出这位小夫人是否了解了内情,在这整整一年间,她只是常常在下班后顺路去一趟她们共同的母校,将车停在枝叶繁茂的梧桐树下,一根接一根地抽烟,默不作声地看着来来往往的男女学生。

那是学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