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2 / 3)

似乎蜷缩成了又酸又胀的小小一团,又好像已经被一双无形的手,抻成了颤抖的弓弦,马上就要啪地一声猝然绷断。

这副画里的线条时粗时细,乱得几近模糊,有好几处都洇在了拓开的血渍里,但她一眼就能分辨出虞歌所画的地方。

在虞母过世后,精神状态万分消沉的虞歌曾闹过一次离家出走,足足跑了一两个月,还在南城自己租了间房。

那房子在许多年前,是附近某家国企的职工宿舍,后来因地方偏僻条件又差,几乎全被外租给了外来务工的单身租客。

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当她终于确定了虞歌的位置、踏进这间连床都没有的小单间时,心里的确浮现出一点……近乎于荒谬的得意。

她当然也在兴师动众地搜寻自己失联多日的爱人,但虞歌说到底也是个具备行事能力的成年人,又是留了字条要离家出走,报案失踪不大作数,私家侦探又算不上得力,她之所以能找到这里来,其实是虞歌自己低头屈服的结果。

在离家一个半月以后,她身无分文又无处投奔的年轻爱人,总算被逼入彻底走投无路的境地,在出租屋门前的药房里动用了信用卡副卡。

她查过消费记录,知道虞歌所购买的是一系列的消炎药与强效退烧药,她一方面怜爱生病在外又郁结于心的妻子,一方面也为虞歌犯倔出走的这档子事感到失落恼怒,但在这复杂难言的心绪之下,却有种更滚烫、更炽烈的感觉,如同沸水般倾轧流淌。

因为虞歌那时病得很厉害。

说是重感冒,断断续续地拖了一整个月,也足以摧挎一个健全人的身体,更何况,虞歌那段时间整天都在担惊受怕,只能睡在一张漏着弹簧的破床垫上,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她把虞歌接回家里,烧得昏昏沉沉的小姑娘就只能终日陷在床榻之间,不仅喂饭灌药得经由旁人,连上厕所都得她亲自来扶。

某天夜里,她正用酒精替对方擦拭后背,只见虞歌吃力地把脸偏转过来,嘴唇由于高热而红得发乌,像是一片鲜血缀在苍白的脸上,显出湿而娇气的颜色。

“咳…你滚开,我…我不用你管,就算死在外面也不用,咳咳呕……。”

那听起来简直像有嗓子里的血呛入了喉头,即便是咳到几近呕吐,说话的声音却非常微弱,甚至由于声带被压迫,而夹杂着一点骇人的沙哑。

她伸手去摸虞歌因情绪激动而绷紧的皮肉,只觉得疼惜又心酸,然而这份怜悯像是蒙在一层纱后头,沉闷而不清晰,反而有股不能外道的慰藉从骨髓里缓缓渗了出来,在她脑海中虬结出痛苦而又快乐的阴影,哪怕是刻意压制,也明显到难以忽略的程度。

一无所有的虞歌,无论如何都离不开她。

从某种程度来说,她甚至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在欣赏妻子的窘境。

离家出走就吃不起饭、自己生活连身体都照顾不好、最基本的起居饮食都不得不托付于她,那种被依赖、被需要的满足感真是太久违了……

她从几年前起就总陷入这种荒唐又扭曲的幻想,希望能回到虞歌最软弱可欺的幼年时代,将她无法自理的小小恋人悄悄藏在身边,迫使对方接受她的悉心照料与狎昵摆弄,在这份幻想发展到最极端的时候,她甚至想要卸了虞歌的一身骨头,让对方只能躲在卧房里、瘫在轮椅上。

她自己也清楚,幻想只是幻想……可事态不受控制地发展至今日,居然使她那些无稽又荒唐的念头一点点成了真,这真可以算得上是上天垂怜。

她怀着一种自暴自弃般的鄙薄,去亲吻虞歌消瘦而憔悴的侧脸,肺腑间那种快要决堤的躁动争先恐后地翻涌出来,使得她连吐息都带着一种腥甜杂乱的味道。

“宝宝,你真是烧糊涂了。”她软着嗓子道,“你看看你自己,你已经什么都没了,又怎么可能…离得开我呢。”

在她印象里,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