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了对方心口处。
“虞歌小姐,请您后退。”他道,“领主要求您在卧房内静养。”
他将这极具威胁性的姿势维持了好几秒,才看见那生着东方面孔的年轻人类静静地抬起了头。
那张脸上的神色与八年前别无二致,依旧淡漠而疏离,漆黑的眼里也看不出任何波澜,仿佛周遭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联似的。
……但明明不该如此的。
这女人是卡罗维尔城所有血族中的叛徒,是八年前为庄园带来浩劫的罪魁祸首,是来自人类教廷的爪牙与喉舌。
隔着一柄长剑的距离,他都能清晰地嗅到那萦绕在鼻端的浓郁花香,那是对方香甜而惑人的血液味。
……她就是凭着这种味道来蛊惑领主的吗?
巴伦还未来得及出言讥讽,就见虞歌曲起手指,以一种非常轻蔑的态度轻轻弹了弹他的剑尖。
“侍卫长,”她平静地问,“您不杀我吗?”
剑尖细微的震颤一路沿着剑柄传至掌心,男性血族强行按捺住内心翻腾的怒气,几乎听到了自己尖锐的磨牙声。
“不。”
他唰地一声收起剑,对这挑衅似的问题嗤之以鼻。
“我确实恨您,”他道,“但我和您不同,与我对领主的忠诚相比,个人情感根本不值一提。”
虞歌垂下眼,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似乎掺杂着某种异常怪异的憾惜,又似乎有点意料之内的平和。
“哦,那算了。”
她偏过头,将视线落在楼道内那具单纯用以装饰的人类骨架上,没有半点要转身回房的意思。
“侍卫长,”她贸然问,“您以前也曾经是个人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