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带来的心疼与愧疚。
她试图将虞歌从地板上抱进棺材里, 甫一触碰到对方的后背,就见虞歌颤抖着挡住了她的手。
黑发的新生儿微微扬起脸, 在与长亲对视的那一瞬间,她的瞳孔紧缩成一点,连那张终年古井无波的面孔都略微有些扭曲了, 那模样是如此的鲜活而苦痛,仿佛有条吃人饮血的毒蛇,正盘踞于胸腔之内, 贪婪无度地攫取着她的肺腑。
“…主人。”她道,“这是威胁吗?”
由于情绪尚未完全缓和,她的声音里还残存着一种类似于哭腔的沙哑与模糊,那腔调与她小时候在高热昏迷时所发出的梦呓实在是非常相像, 以至于梅兰萨在刹那间竟根本没反应过来她这话里的内容,反而体味到了某种即将失而复得、如愿以偿的期许。
她在虞歌身上…再次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活人气息,哪怕这气息里充满了显而易见的绝望与哀恸,也足以为她产生一种“虞歌还活着”的真切实感。
她伸出手,拂下了对方黏在脸上的头发,又用袖子随手蹭了蹭那些还未干透的血渍。
虞歌别过脸,很固执地重复:“主人,你是为了威胁我吗?”
梅兰萨心头一跳,她强压下那种古怪而蹊跷的预感,稍稍退开了一些,温柔地凝望着新生儿那双略有点发红的眼睛。
“怎么会呢。”她面不改色道,“小歌,我怎么会威胁你呢。”
为刺激对方情绪而特意布置的精心折磨,原本准备好的一死一伤的惨烈场面,都被她掩藏在了那轻描淡写般的典雅容色下。
她的神色一如既往地纵容、宽和,裹挟着痛惜与怜爱的味道,像是一位毫无底线的爱人与长辈,仿佛刚才那个硬是将虞歌拖拽到大厅里的铁血怪物根本不是她一样。
“宝贝,我只是…太想讨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