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空闲,这才忍不住翻窗而入见她一面,之后还要赶回军营,天亮之前领军去栖坞山。
很快就会结束了,他想。
容今瑶瞧着神色平静的楚懿,自己却与他正相反,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低声重复:“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应当够她把心底筹谋之事付诸行动了。
楚懿闲懒地倚在桌案边,目光仿若被牵引,下意识跟随着少女的动作走动。须臾,低垂下眸,恰好落定在那封未写完的信笺之上。
墨迹尚未干透,字迹清秀工整,一行字映入眼帘。
楚懿眉尾轻挑了下,眸光一凝,伸手拾起那张纸,细细端详了一番:“‘晓来梦见君,应是君相忆’……”
他笑道:“还说不是情诗?”
容今瑶双颊浮起赧意,恰似薄暮时分天边晕染的绮霞。她欲伸手去夺那封信,“谁说是给你写的了?不过是我闲来无事,陶冶情操。”
楚懿身形一闪,巧妙地躲开,然后将信纸高高举于空中,在容今瑶所不及的高度上摆弄着信纸,反复折叠了三层。
信纸被叠成一个方方正正,比手还小的小方块。
楚懿把它塞进衣服里,勾了勾唇角:“这情诗我收下了,定会好好珍藏。”
容今瑶:“……”
她一时语塞,情诗就情诗吧,反正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给他写了……只盼着若是有朝一日她离了上京,楚懿再看到这张纸,还能怀念她几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