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凝重:“还有一件事需要提醒你。将江天凌押在暗牢之事,江侯爷添油加醋告到御前,说你‘狂妄自大’、‘拥兵自重’。”

楚懿含笑,话里话外讽刺不已:“陛下如今分得出心思来管这些事吗?”

皇帝熏怀梦香之事他有所耳闻,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香。以怀梦草为引做出的香丸,年年进贡皇室,夜夜熏燃会让人忘却尘世痛苦,但用多了也会让人产生幻觉,难辨现实。

再加上叶欢意而今在上京,据他所知,皇帝从行宫回来后,已有两日未上早朝,这在朝中可引起了不小的喧嚣。

天际的云层厚重沉闷,风声穿堂而过,远处已被乌云笼罩,浓黑的云团在空中翻滚。

风雨欲来之际,每个人都渺小不已。

楚懿“啧”了一声,“若非……大昭与漠北的拉锯战何苦僵持这么久。”

容聿珩面色冷了下来,凝视楚懿:“你真是不想活了。”

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少年轮廓分明的面容,眉目俊朗,眼底透着几分冷静,笑意却很淡。

楚懿道:“难到我说的不对吗?殿下。”

他嘴角一勾,“殿下有宏伟之志,不愿黎民百姓深陷战争之苦。可当今圣上在位期间,战争频发,胜的、败的,不计其数。这是殿下想看到的情形吗?”

呼啸的风吹过,带来低沉的咆哮声。树木被风吹得摇曳不定,地面上的尘土与枯叶形成一片翻腾的漩涡。

容聿珩适时把窗户紧闭,认真望着楚懿,道:“不会太久。”

他兢兢业业做太子,替皇帝打理朝政,这么些年,势力日渐庞大。他早就明了,昏庸者为君王,最终只会变成亡国之君。能坚持一年、五年、十年……何以坚持二十年、五十年、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