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宋贺年,陆夕柠气势汹汹回到了二楼,怕吵醒几个孩子,抓着他的衣领重新拽回书房。

愤怒令她脸颊染上绯红的色彩,璀璨夺目的杏眸映出他的影子,带着指责和质问。

“季牧野,我让你别出来,你聋了吗!”

他认真回答:“我记得,所以我没出大门。”

陆夕柠:“……”她说的门是大门吗!

季牧野目光下移落在她锁骨下方,“这么晚,你穿这件衣服去见陌生男人?”

陆夕柠直接呛回去:“是啊,你管得着吗?”

确实,现在的季牧野可没有身份来管她,一口气横在喉咙口,怎么都吐不出来。

偏偏这时候,柳西西还给他打了电话。

女人带着哭腔的柔软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透过手机声筒清晰传递到陆夕柠的耳边。

“阿野,我好害怕,我梦到陆夕柠拿刀划伤了我的脸。”

“我的伤口好疼啊,吃了止疼药都没有用。”

“你回来好不好,求求你回来陪我好不好?”

柳西西哭得肝肠寸断,好似他不回去,她就会马上死掉一样严重。

但季牧野此刻的思绪,却并不在柳西西的电话上,灼灼双目紧盯着陆夕柠脸上的嘲讽。

“病房门口有保镖,没有人能伤害你。”

“伤口疼,可以找医生,我也帮不了你。”

他说的话是事实,但听在柳西西耳朵里就是他不愿意回去,说不定还陪在其他女人的身边。

柳西西的心里产生了强烈的不安情绪,她不停在脑海里过滤季牧野身边所有的女人。

“阿野,你真的不能回来吗?”

女人的声音透着祈求,一般男人早就投降在她的眼泪和委屈里,偏偏季牧野不是一般人。

“嗯,你好好养伤。”

他声音疏冷一点都不像在安慰自己喜欢的女人,眉宇之间甚至还有一丝不耐烦。

陆夕柠不禁在心里感慨。

当初她打电话让他回来陪自己吃饭,他平静的话语之下是不是也有不耐?

之前迟迟没有的困意,这一刻裹着疲惫的内里排山倒海而至。

她转身朝卧室走,背影看起来有些疲惫和心累,没理会身后的男人。

季牧野站在书房门口目送她的离开,另一边的柳西西还在哭诉着内心的委屈。

他看着私人手机里严冬发来的消息,轻扯了一下嘴唇,戳破了柳西西话语里的假象。

“你想倾诉可以找你朋友,难受可以找医生,我不是你的止疼药。”

他想了想还是提醒她,“柳西西,我最后提醒你,这几年帮你,是看在你曾经救过小则的份上,所以你与我,顶多就是幼时邻居和恩人,明白吗?”

他的话像一把参天巨刃,劈开了柳西西心里对爱情憧憬的大山,清楚认知到男人心里根本没她。

她和他一起长大,从幼儿园到大学,她一路追逐着他的步伐,丝毫不敢懈怠。

她明明才是最适合他的伴侣!这一切都怪陆夕柠!

如果不是当时她突然出现并履行婚约,从她身边抢走他五年,季朝季则说不定就是她和季牧野的孩子。

对,孩子,这一切都是因为季家的血缘!

只要她怀上季牧野的孩子就好了,毕竟他那么负责,对家庭、对孩子的爱那么深沉!

打定主意,柳西西就开始新一轮的谋划。

太阳从海平面缓缓升起,波澜壮阔,层层涟漪交织,迎来一天最美好的场景。

柳西西找到了自己的整容医生,从手机里找出陆夕柠的照片,眼里全都是对季牧野的势在必得。

她下定决心道,“我的脸,就照她的整!”

陆夕柠并不知道视她为一生之敌的柳西西,居然会将唯一的整容模版选成她。

此时的她,正在给女儿穿衣服。

季朝和季则已经穿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