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长此以往,心中只有烦躁。

与此同时,塞外边境。

烈风呼啸,却吹不散空气中的血腥味。

黑土遍地,枯草连天,却有两道身影,搀扶着立于天地之间。

迟长铮几乎成了个箭人,鲜血不断从他嘴角溢出,他看向身侧的迟雲清,满眼痛色。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迟雲清扭头看他,胸前,一杆断裂的长枪,当胸穿过!

她哑着声开口:“我们、失信清鸢了……”

迟长铮头耷拉着,却没有回应。

迟雲清抬眸,看向金陵的方向,胸腔的苦涩比痛更难忍。

“原来,你真的会不管我……”

她觉得胸口处的疼好似少了许多,甚至也冷也感觉不到了。

迟雲清抬头,看着天纷飞的雪低声道:“长铮,你还记得……爹爹从小教我们的吗?”

迟长铮嘴角滴着血:“将军……视死如甘饴……”

迟雲清接道:“懔懔大节青史垂……”

恍惚中,她仿佛看见了威严的父亲,面带笑意和痛色朝他们走来。

迟雲清喃喃出声:“长铮,你看啊,爹爹,来接我们了。”

腊月十七。

焦急的迟清鸢再次在长街上拦下了赵宁铎的马车。

这次不等她开口,马车内便传出赵宁铎狠厉冷然的声音。

“迟家女妄图干预政事,杖责二十!”

迟清鸢一怔,还未回神,就被侍卫按住。

“迟姑娘今日来的不是时候,王爷刚从护国寺为王妃祈福归来,得罪了。”

说完,他们就将迟清鸢被拖到了一边,开始杖责。

二十棍,棍棍到肉。

迟清鸢未痛呼一声,几乎能听到自己咬紧的牙关打颤的声音。

她看向马车,却只看到车帘下,赵宁铎那双冰冷的眼。

她的眼眶陡然湿润。

二十棍行完,迟清鸢疼的几乎起不来身,可仍旧咬着牙,一步步爬到马车前。

“求……摄政王,派兵支援边境!”

赵宁铎眼底血色顿起,他字字诛心。

“可以,只要你跪在这里告诉这些百姓将军府杀害本王王妃,本王就应允你!”

迟清鸢僵住,喉间瞬间血气翻腾。

这时,一个身影跌跌撞撞扑跪在迟清鸢身前。

看着吴明满身狼狈,迟清鸢心底登时慌了。

“二姑娘,将军跟大姑娘,回来了!”

迟清鸢紧绷的心一松,却没看见马车内赵宁铎眼底的那抹暗色。

她忍着撕心的疼,用力抓住吴明的手站起身来。

“他们都还好吗?我的伤,千万不要让……”

不想回头,就见两樽黑沉的棺木迎面而来,当头写着大大的迟字

第9章

长街之上,纸钱和雪花漫天飘扬。

两口黑棺并排而列,被身穿黑甲的迟家军紧紧围着。

那些兵士,站着的,断肢残臂,遍体鳞伤!躺着的,白布覆面,冰冷寂然!

那一面‘迟’字军旗,被人生生撕裂,只余半截,在半空飘扬!

目之所及,他们每个人脸上,是亲友离世的木然,是无声胜有声的哀切,是国未破家却已亡的悲恸!

迟清鸢只觉眼前一黑,浑身血液寸寸凝结。

她忍着疼推开吴明的手,浑浑噩噩朝他们走去。

“我二哥和大姐……在哪?”

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