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不脱,只能盯着赵宁铎,声声泣血。
“摄政王当初同我一起养奔霄时,曾说过无论如何,都会让它寿终正寝!”
“您也曾给它喂过草梳过鬃,说等它再大一点,就可以带去猎场跑马!”
赵宁铎,你忘了吗?你都忘了吗!
她的话,让赵宁铎眼神有一瞬恍惚,熟悉的头疼再次袭来。
可怔愣一瞬后,他又冷冷看向迟清鸢:“你在指责本王?”
哪怕迟清鸢此刻痛彻心扉,也知晓此话绝不可认。
赵宁铎对上她倔强的泪眼,眼神愈冷:“人始终比马重要,它让本王不痛快,本王为何要留?”
“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还要为它求情?那本王就慢慢杀!”
迟清鸢心口一窒,却见赵宁铎身边的人已然吩咐下去。
场中,本就伤痕累累的小矮马迎来新的酷刑。
落在它身上的每一刀都不致命,可它的嘶鸣声,却越发痛苦。
“不要!赵宁铎我求你……”
迟清鸢跪在那里,只觉那刀子每一下,都是在生生凌迟她的心。
她哀求的看向赵宁铎,却只能看到他毫无波动的侧脸。
这一瞬,迟清鸢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到了极致。
“王爷,臣女知错,求王爷赐臣女恩典,让我亲手了断它!”
赵宁铎盯着她看了片刻,冷冷笑开:“允。”
身后钳制骤松,迟清鸢发颤起身,从侍卫腰间抽出长剑,朝奔霄走去。
场内,只及她胸口的小矮马侧卧在地,鼻尖的呼哧声已弱不可闻。
可见迟清鸢,它竟不顾疼痛拼命支起头来看她。
迟清鸢跪在它身前,心脏疼到像是被人生生撕裂。
“奔霄,我来看你了。”
伤痕遍身的小矮马凭着本能轻轻蹭她,发出‘咈哧’的声音。
迟清鸢动作轻柔的抚摸小矮马的鬃毛,声音哽咽到几乎破碎。
“来世……你不要选我做主人了。”
说完,她抬手覆上小矮马的双眼。
寒光骤起,又落。
噗嗤!
剑尖刺入大动脉,鲜血如同幕布,染透迟清鸢的前襟。
感受着剑柄下的颤动一点点消失,她终于崩溃痛哭。
“奔霄……对不起、我……也于心不忍啊……”
寒风骤起,如同呜咽。
迟清鸢抱着小矮马的头,随着它体温逐渐冰冷,她的心,好像也死了。
身后,赵宁铎的脚步声缓缓离去。
迟清鸢却连质问的勇气都没了。
她和赵宁铎,好像真的分道扬镳,渐行渐远……
第7章
寒风料峭,雪花也盖住了地上的血迹。
迟清鸢浑身冰冷的走到将军府时,马蹄声从她身后传来。
她下意识回头,却见迟雲清脸色苍白的翻身下马。
迟清鸢出声:“大姐……”
可下一瞬,迟雲清的身影快速从她身边掠过。
见状,迟清鸢本来酸胀的心突的一沉,即刻跟了上去。
只见迟雲清直直进了曾在将军府住的闺房。
迟清鸢进去时,正看到她毫无章程的套着盔甲。
迟清鸢脚步一沉:“大姐,发生了什么事了?”
迟雲清好似才发现她,转头看见她前襟上的血迹时,神情一紧:“你受伤了?”
迟清鸢竭力按下心中酸涩,朝她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