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分开,装进精心挑选的可视化培养盒箱里,还能这样漫溢出味道吗?
恐惧就像平底锅里一大块正在被热量滋煎的黄油,恶心的融化开了。
隐百兆骤然惊醒过来,他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根本没有收力。
眼前那些漂浮斑斓令人目眩神迷的美好想象物,瞬间就枯萎卷曲了。
隐百兆呆然地注视手里已经熄暗掉的器板子,这东西是不可拆卸的,但就是很微妙地,它的背面此时还松松垮垮牵挂着几根红黄蓝细电线,晃晃悠悠地抖出灰色的弯卷影子。
摇曳生姿的花朵没了踪迹,深沉的悚然情感透掷无声,没有姣柔洁白的脚趾,甚至空气里没有任何气味。
不,好像有味道,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有让人作呕的腥气。
好看的、黏在夫人肌肤上的蔷薇色,和好闻的体香一起消失不见。
现实里只有招人憎恶的、密密匝匝的绿蚜虫跟脏蛾子。
他就是那些虫子。
成群结片地就要往那人身上呼扑,咬开那人的血管,钻进那人身体的每一处孔隙,吸吮里面黏稠发热的浆块髓液。
“嗯?”
晏茶手指弯起,搔挠起脚底板,挠痒痒的时候,他足心凹陷,反射性地踩在椅面上小幅度擦蹭,力道轻适,哼哧哼哧慢慢滑动。
然后就有个小小的物什从晏茶的脚心掉下来去。
他下意识探头往地上看,看见个背部圆圆滚滚支不住脑袋的橙色浑圆饱满,大小个头连他小拇指盖都不及,还带几戳明显的黑点。
“原来是小虫子。”
晏茶不以为意地动了动他的脚踵,确认没沾到什么其他的东西,就又重新翻弄起手上的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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